姜大伯孃趕到縣城時,天都已經黑了。
姜青柚見到母親過來,很是奇怪:“娘,您怎麼這時候來了?”
“是啊,娘,看你臉色很是不好,怎麼了嗎?”姜青榕也很是不解。
姜大伯孃喝了口水解渴,這才說了今日的事兒。
“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阿桐沒帶走書袋,當時夫子知道,還叫我去領了。也不知道夫子會不會因此對我印象差了,等會娘您把他的破書袋帶回去。”姜青榕說著,把姜青桐的書袋丟了過去。
姜青柚也不以為然,“雲麓書院盤查很是嚴格,姜青桐又不是擅長說謊的,被發現也不是什麼難事。這也是他自己沒用,三嬸也怪不了咱們家!”
“我自然知道三房就是個紙老虎。我擔心的是姜映梨。”姜大伯孃蹙了蹙眉:“自從上次發現咱們家緊張阿榕的名聲後,她如今就回回以此為弱點拿捏著咱家!再這麼下去,我怕今後會有很多麻煩。”
“這回也是,若不是怕她報官,我哪裡會攔著你們三嬸鬧騰。以你三嬸的脾氣,怕是沈家都得叫她拆了!”
聞言,姜青榕也想起上回姜映梨對自己的輕蔑和威脅,心裡不愉:“娘說得有道理。咱家如今是美玉,哪裡能跟她這樣的瓦礫磕碰!你們說,她咋那麼命大,當時怎麼就沒磕死啊!”
“你胡說什麼呢?若是她當時死在莫家,你讓斂舟和我怎麼辦?”姜青柚不高興地瞪了眼姜青榕。“那麼明顯的傷勢,是要叫我們去坐牢嗎?”
姜青榕也沒想惹妹妹生氣,他訕訕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姜青柚無意識地咬著指尖,皺緊柳眉,“我本來以為把她嫁入沈家,她肯定會悄無聲息地被剋死,屆時我們就毫無後顧之憂,哪知……”
哪知,姜映梨非但沒死,反而還越發活蹦亂跳了!
她不敢深慮,可聽到家裡陸續傳來的訊息,她這心裡就滿是不安!
姜映梨就是她重生路上的攔路石……她得想辦法搬開才好!
姜大伯孃他們自然不知道姜青柚心中的陰影,“阿榕,阿柚,娘知道你們兩個腦子聰明,特別是阿柚,你現在得侯爺看重,你看能不能讓侯爺把姜映梨給處置了?不然,咱們家就得一直被她這瘋婆子牽著鼻子走了!”
姜青榕也不想被姜映梨拿捏,特別是姜青柚跟莫斂舟的事兒爆發後,他也不敢賭。
雖然別人不一定信,卻也保不齊有些人拿著來攻訐他的名聲。
他還想科考當官呢!
“姐妹相殘怎麼能叫侯爺知道?若還被發現……”姜青柚咬了咬牙,她不敢冒險,驀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有了。”
她轉向兩人:“上回侯爺跟我提過,他的外甥——平陽公府的世子病重,看了許多大夫都不曾好轉,他頗為憂心。”
“我之前在上官府見姜映梨為了賺錢,在給咱們鎮上醫館一個大夫當助手醫童。若是舉薦那位大夫,姜映梨一定會去的!”
“這若是叫看好病,回頭豈不是便宜那丫頭,叫人給她撐腰了嗎?”姜大伯孃道。
“娘,當然不是。”姜青柚笑著抬了抬下巴,“那位平陽世子乃家中正室嫡出獨子,因為自幼生病,性格頗為傲慢古怪。”
“據說他不但脾氣不好,還頗看臉,先前有個大夫治病時因醫術不精,外加長得不好,被尋藉口摘了腦袋。”
姜青榕眼眸閃亮:“妹妹是想借刀殺人?”
以姜映梨那醜豬樣兒,指不定一出現就因為汙染世子的眼被殺了呢!
姜青柚揚了揚唇角,“其實,若是人能治好,也是我舉薦的,功勞自然也在我。若治不好,倒黴的就是他們主僕二人,我只是替侯爺分憂。左右都是不虧的!”
“我明日就去跟侯爺提議。”
……
翌日。
姜青檀留宿在沈家,起來時感覺好轉了許多,臉上的傷只剩下點紅印子,便想要跟沈雋意一起去學院。
他姐錢都交了,便是聽不懂,他就是去學院裡蹲著也不能浪費了!
姜映梨給他檢查了下,發現沒有大概便沒阻攔他。
只是給他準備藥,讓他每日裡早晚記得擦拭包紮,想著他也沒什麼東西,便給了一兩銀子。
“你回頭下了學去買些日用的東西,別拘著用,都買好些的,用得久,自己也舒服些。還有去了學院不準亂來打架,好好學習,不懂地就問你姐夫,曉得不?”
沈雋意住的的是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