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姜映梨你怎麼跟一群男……”
他覷見一桌全是男的,剛要脫口而出,很快又反應過來,覷見周圍有不少同窗,連忙捂住嘴,別開視線,裝成鵪鶉樣。
姜映梨:“……”
沈雋意麵色如常,慢慢地走了過來。
現在他已經能夠脫離柺杖走路,只是走得會比較慢,還不能如常人般健步如飛,走快了就會有點一瘸一拐,慢慢走就會改善很多。
他站定在桌前,淡淡垂眸道:“書院的廖夫子生辰,平陽世子做東,請了我們院內師生來此慶賀。”
姜映梨恍然,“難怪外頭這麼多學子,還道你們書院學子都這般有錢!”
鬱齊光回道:“沒辦法,雅間坐不下,外頭的都是丁班學子。”
“嚴公子自幽州而來,給我送了一路藥材,又對柳城特色美食頗為好奇,就來此嚐嚐鮮。”姜映梨解釋道。
沈雋意輕輕一笑,笑容如破曉微光,春日寒梅,他對著高七點了點頭,對著嚴善拱手道:“多謝嚴公子。”
姜映梨又轉頭介紹道:“沈雋意,我相公。”
嚴善本來正被沈雋意那一身高華清韻氣質所攝,驟然聽到這話,他不由愕然出聲:“姜東家你,你居然成親了?”
他看姜映梨未挽鬢,還以為是雲英未嫁吶!
高七適時提醒道:“姜東家已經成親許久了,夫妻鶼鰈情深。”
嚴善:“……恭,恭喜啊!”
誰懂啊!
他還以為遇見個漂亮小姑娘呢!
沒成想是個夫人!
就挺、挺難受的!
以至於他說話都不大流暢了。
“多謝。”沈雋意朝他略微一頷首,略微靠近姜映梨幾分,微微傾身,“你先吃飯,我與夫子告個罪,晚些我們一起回去。”
“下午不用上課?”
“……沒那麼早。”沈雋意神色有些複雜。
姜映梨點點頭,“行叭!”
此時,又聽得一聲輕笑聲,“沈兄,可不能半途而逃。廖夫子剛還問起你呢,好歹得敬壽星幾杯水酒才好。”
凌降曜從包間走了出來,見到幾人聚集在此,慢慢踱步走了過來,看到姜映梨,他微微揚眉,“姜大夫,我正要找你呢!”
明明上回上元節才鬧過沒臉,現在他卻一副沒事人般笑嘻嘻,這養氣功夫不得不叫人說句敬佩。
沈雋意略略蹙眉,將姜映梨攔在身後,淡淡道:“等會我便回去。”
廖夫子本是邀了他去甲班的,卻被他拒絕,為此廖夫子暗地裡大怒了一場,這回藉著生辰宴想出口惡氣。
但沈雋意並不是逆來順受之人,剛才就藉著更衣逃出去歇息了一盞茶的功夫,散散身上的酒氣。
只是他馬上要下場了,沒必要在此時跟夫子起爭執,故而就避讓了一二。
而瞿夫子跟廖羽不對付,剛才也沒少打機鋒,倒是讓沈雋意輕鬆不少。
廖羽也不敢太過分,畢竟沈雋意跟山長現在是同門師兄弟,他不過是仗著夫子且長輩的身份,才敢拿一波喬。
饒是如此,沈雋意還是能感覺到凌降曜對他的針對。
姜映梨明白凌降曜的意思,從他身後探頭出來,“勞世子惦記,不過近日有些忙,還需得過兩日才行。”
凌降曜說的是哮喘藥。
姜映梨被他算計過,心中雖不快,可錢不賺白不賺。只是心中有些惱怒,便也打算拖延些時日,想讓凌降曜也不痛快一下。
畢竟,她可很清楚,凌降曜有在囤藥。
她從第一天見面時就發現,這個人的掌控欲極強,喜歡什麼都掌握在手心,不然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暗地裡逼迫她,只為收她入麾下。
姜映梨不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凌降曜眸色一沉,“那姜大夫動作可得快些,耽擱得太久,我的耐心可沒那麼好。”
“自然。”姜映梨不為所動。
她又不是泥人!
可任由凌降曜揉捏!
凌降曜冷冷一笑,越過幾人快步離開,也不曾回包間,而是轉去了走廊後面。
鬱齊光被他這神色嚇了一跳,摸了摸脖子,“他跟你說的什麼?我怎麼聽的雲裡霧裡。而且他怎麼那麼生氣?你不怕他嗎……”
姜映梨斜睨著他:“鬱齊光,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
“啊?”
鬱齊光沒懂。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