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剛好是三年一次的秋闈鄉試,所以他必須一鼓作氣,如此明年才有機會入春闈會試和殿試,不然就又得再耽擱三年。
而今歲因著秋闈,各場考試的時間也有所調整,是從二月中旬開始縣試,待得一月後出了成績就接連考府試和院試,再道鄉試,可以說是無縫連線的一年。
莫斂舟想以最好的狀態拼院試和鄉試,故而近來幾乎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學業上,兩耳不聞窗外事。
他嘆息道,“學院裡不少同窗都報考了今歲的童生試,若是能一路順風,指不定還能考個小三元,大三元。我聽說沈雋意也報了名!”
姜青柚不以為然,“沈雋意素來黴運纏身,他屢考不中,哪裡能與你比!照我說,斂舟你才是文曲星下凡,這次你養精蓄銳,定能一舉得個狀元,從此平步青雲。”
誰都愛聽好話,莫斂舟也不意外,他緊繃的心情霎時好了許多,“倒也不能那麼說。沈雋意的老師可是上官鴻,我聽世子偶然提過,這位上官大人可是曾擔過太子少師。”
“太子少師?”姜青柚一愣。
“太子繼位,也就是當今陛下。”莫斂舟慢慢道,心底卻是止不住嫉妒。
不知道時還好,等真正瞭解到沈雋意的好運時,他就有些難以忍受。
從前他或許沒把沈雋意放在眼裡,可等他娶了姜映梨,哪怕刻意避開,也會不可避免有些在意,特別是那個人總是在他眼前晃盪,還越過越好。
就愈發讓人不愉快了。
雖然姜映梨是他丟棄不要的女人。
這或許就是男人低劣的佔有慾和勝負欲作祟。
“現在書院裡的同窗都在賭沈雋意可能一舉小三元!”
說到這,莫斂舟有些幸災樂禍。
小三元和大三元只有這樣難得能同時連帶一起的聯考的時候才有機會取得,可是又有誰能同時在群英薈萃裡連續考六場試,還毫無遺漏成為案首。
這種天才百年間也不過出了一位!
他當然不認為沈雋意有這種能耐,只是有些危機感,甚至有些看好戲的心理。
有時候有個盛名在外的老師就有這樣的不好,若是達不到足夠的高度,便會認為是能力不濟,為其老師感慨收了個無用的徒弟。
所以,很難講這樣的押注對沈雋意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說起來,這樁押注還是莫斂舟聽凌降曜提起上官鴻的身份後,隨口提起的,不曾想風靡了整個書院。
姜青柚一驚,她的心思聚集在前半句話上,幾乎是脫口而出,“不可能!沈雋意他不可能有這種好運道!”
他明明、明明就該倒黴致死的啊!
他怎麼可能拜入帝師名下!
而且,她的印象裡也不曾有過這一遭,當初莫斂舟拜入的也是趙山長名下……
不過這些也是她從前世的姜映梨口中得知的。
她驟然想起一茬,興許是姜映梨根本沒想過要把這些重要的事情告訴給她,她當時在防著她。
陡然她又想起一茬,亦或者說,姜映梨她跟她是一樣的……重生!
可才這般想著,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可能,這樣的天命運勢,有她一個人足矣!
怎麼可能姜映梨還會有這樣的好運?
上天讓她重生,不就是想讓她逆天改命嗎?
前世的姜映梨幸福美滿,富貴榮華,了無遺憾,怎麼就要來跟她爭?
可越是這樣想,這念頭就越是無法壓抑。
要真是如此,這些脫離掌控的事情,又該如何解釋呢?
莫斂舟看她面容瑩白如紙,彷彿突然受了重創,搖搖欲墜的可憐模樣,頗覺奇怪。
他探手握住她的手,寒涼如冰,“阿柚,你是哪裡不舒服?還是說遇到了難事?且講給我聽聽。”
他認定了姜青柚當未來妻子,自是願意給她幾分憐惜。
姜青柚回過神來,勉強擠出一抹笑,“我,我挺好的……就是,就是最近酒樓出了些變故……”
她不欲把這些事講給莫斂舟聽,畢竟重生之事太過駭然聽聞,她連家人都不曾透露。
莫斂舟示意她繼續講,姜青柚便將近來酒樓的事講了講,說完後,她有些忐忑地打量著莫斂舟。
“斂舟,你是否覺得我沒用?連這些事情都處理不好。”
姜青柚跟他在一起久了,自是學會揣摩莫斂舟的情緒,眼下就撒著嬌道,“你讀書就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