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搭上蕭疏隱的護衛隊,凌降曜哪怕延緩入學,也要推遲出發。
一來是為了能漫漫長途,拉近與蕭疏隱的關係。
二來,也存著讓凌昭昭和蕭疏隱多加接觸,培養感情的盤算。
可以說,除了二房,凌昭昭若能與蕭疏隱成就姻緣,是平陽公府上下都樂見其成的好事。
此次本來蕭疏隱當即就要去燕城的,是凌降曜以感激他護送,用上元節為由,竭力邀請他留下游玩兩日。
而蕭疏隱不知因何緣由,竟真的願意盤桓,還肯屈尊降貴來這市井觀光遊樂。
凌降曜驚訝之餘,一路小心陪伴。
凌昭昭也有些驚懼,一直都小心在側,沒成想一朝遇到沈雋意,腦子霎時就空了。
將她哥哥的勸告拋諸腦後,又舊態萌發,驚喜萬分地去貼近沈雋意。
凌降曜愕然回神後,是又氣又急。
蕭疏隱身份尊貴,哪裡能容忍相看的之人去惦念個農家子。
這光是想想,凌降曜就無法呼吸。
他只能以軟語致歉,卻又適時展現出自家妹子並無他意,只是未曾開竅,性情率真。
而這位尊貴不凡的安襄侯的評價圓滑,之後,他又漫不經心揚唇。
“這世上沒有錢買不來的東西,不過是價碼不合適。”
這話似是提醒,又似是感慨。
凌降曜卻是眼眸一亮,實實在在的鬆了口氣。
顯然,蕭疏隱並不在意。
亦或者說,一個市井小民,在慣來矜傲的安襄侯看來,根本是微不足道的對手。
凌降曜瞪了眼凌昭昭,神清氣爽地轉向姜映梨和沈雋意。
他壓住眼底不悅,略微抬起下巴,矜傲道:“原來是沈雋意沈兄和姜……沈夫人,好巧,你們也來逛燈會?”
他故意加重了沈夫人三字,既是警告沈雋意,也是提醒凌昭昭。
他心中暗自惱怒,柳城這般大,怎生這般不長眼湊上來!
雖然先前想控制姜映梨,想利用凌昭昭促使兩人分開。
但現在,他最不願見到的,就是沈雋意勾引昭昭了!
畢竟在有了更好的選擇後,自是不願殺雞用牛刀!
“世子,幸會。”
沈雋意淡淡地禮貌拱手,姿態灑然。
凌降曜蹙眉不喜,“……昭昭素來養得精細,少見這般市井奇巧小物,難免心生喜愛。想來,沈兄身為君子,會願意成人之美吧?”
雖是用的疑問句,但高高在上如他,顯然不在意旁人所想,意思明明白白是強逼的陳述句。
凌昭昭歡歡喜喜地要去摸那仙女燈。
沈雋意率先摁住燈籠一角,“淩小姐生於金玉中,既是拙劣之物,想來是難以入其法眼。”
“這是我妻子難得中意之物,想來世子也不是搶奪他人所好之人吧?”
這就是拒絕了。
凌降曜臉色驟然一變,眸光如利刃,刺向沈雋意。
沈雋意看起來依舊清冽矜冷,手卻是毫無不相讓。
凌降曜看著他這副不肯摧眉折腰事權貴的傲然模樣,瞬間心中浮起想催滅人的惡劣想法。
好,很好!
一個區區農家子,竟敢跟他叫板!
莫非是上官老賊給了他可嘉的勇氣?
還是說,那老賊頭就是看中了他這副錚錚傲骨,才會棄珠玉擇瓦礫?
凌昭昭瞪圓了眼,不敢置信地抬頭瞪沈雋意:“你為什麼不肯給我?我哪裡比不得這姜姓醜婦?”
她的手指向姜映梨。
姜映梨:“……”
這淩小姐是腦子真不聰明!
怎麼非要跟她比?
當然,罪魁禍首還是沈雋意。
她也睨了眼沈雋意。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沈雋意卻開口了。
“阿梨是我妻子,我自該把她所喜送到她跟前。”他的表情無比認真,“她也無需跟任何人比,在我心中自是世間最好最美的。”
他素來內斂寡言,更因早年父親教養,不是好搬弄口舌是非之人,更不擅惡言傷人。
但這已是表明他堅定態度,換成一般人,早該明白,知難而退了。
可凌昭昭不是一般人。
她被嬌養長大,之前更是以為自己與沈雋意算兩情相許,哪怕知道他有妻室,受京中以及公府氛圍所影響,她只覺得男子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