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梨不解地開口:“誰說小溪體寒難孕的,曹夫人你說話可得講究證據,別人雲亦云,要知道眾口鑠金。”
“再不濟,好歹請個大夫來把把脈,自是會水落石出。”
李嫂子恍然回神,連連頷首道:“沒錯,大夫,請大夫……”
好歹還自家閨女一個公道。
要是真以此為藉口退親了,小溪這輩子才是真毀了。
李福貴立刻轉身離開去請人,剛好有大夫正在同村看診,李福貴急急忙忙把人拎到家中來。
“劉大夫,你快給我閨女瞧瞧,可是身體有任何問題?”
劉大夫頭髮花白,被拉得東倒西歪,見到滿屋子都是人,他愣了愣,嘟囔道:“好歹體諒下我個老人家,差點命都去了半條。好了,女娃娃手拿出來!”
李嫂子把位置讓出來,又將李雨溪的衣袖挽起,目光炯炯地盯著:“劉大夫,您仔細診,大膽說出來。”
“不用你說,我自會如此。”劉大夫回了嘴,搭在脈上,半晌,他覷了眼李雨溪:“姑娘家家的少些思慮,愁眉苦臉的作甚。”
“沒什麼大礙,就是少勞累些。”
李嫂子急忙問道:“大夫,我閨女就婦人方面有沒有問題?”
“她個姑娘家哪門子的婦人問題?”劉大夫莫名其妙。
姜映梨笑道:“我舅母的意思是,可好生養?”
劉大夫更奇了,“她脈搏強健,身康體安的,如何就不好生養了?要是怕生養不好,就多吃些葷腥,姑娘家年歲還小,多多將養,待得桃李年華,準能生個大胖小子。”
此時雖沒女子二十歲發育成熟再生子的說法,但對於看過不少難產情況的大夫而言,自也是覺得女子年紀長些生子更安全。
曹夫人冷笑:“你們都是同村同宗的,自然什麼對你們有利,你們就說什麼。”
“你這是懷疑我的醫品?”劉大夫本來就因為突然被拉來有些生氣,現在見曹夫人出言不遜,更是惱怒。“既如此還請我來作甚!真是好生沒禮貌!”
他起身就憤憤離開,連看診費都沒要。
“不是,劉大夫,你聽我們解釋……”
李福貴連忙跟上去解釋,更是想讓他保密。
“劉大夫不是我們村的,跟我們也不同宗。”李嫂子也連忙解釋道,“你若是信不過我們,就再去鎮上請個信得過的大夫再瞅瞅!我們真金不怕火煉!”
“我沒那麼多功夫與你們耽擱。”曹夫人不想糾纏,抬步欲走。
“所以,你這是構陷啊!”姜映梨悠悠然開口,“為了退婚,故意詆譭未婚姑娘的聲譽,其心可誅!”
“大舅母,你們還站著幹什麼,趕緊去縣衙裡擊鼓鳴冤,求縣老爺給小溪做主啊!”
“我就不信,曹家親戚還能管著英明神武的縣太爺斷案,也好叫柳城的百姓都來評評理。”
李嫂子幾人都愣住了,顯然沒反應過來。
他們還沒想過把退親鬧到縣衙去,叫整個縣城的人都來指指點點。
倒是李母沉吟片刻,驀地開口道:“聽阿梨的。”
“娘!”李方氏跳腳,“這不是讓我們李家丟人嗎?”
李母隱忍地睨了她一眼,沒有理會。
李嫂子咬緊牙關,低頭看了眼李雨溪一眼,驀地站起道:“好,我這就去跟村長借牛車!”
“等等!”這回曹夫人是真頂不住了,她氣急:“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我哪裡有詆譭?外頭都那麼傳的……”
“我們可不曾聽到。照我看,分明是曹家想退親,故意造謠傳謠,賊喊捉賊,以此來讓當小溪當惡人,以區區不計較的小聘禮,襯托你們曹家的仁厚。”姜映梨淡淡道。
眼看李家眼神越發深沉憎惡,曹夫人是真怕母子兩要折在村裡,她再不復從容,著急道:“你胡扯!我不是,我沒有!”
“還有你到底是誰?李家的事兒,哪裡輪得到你插嘴?”
她說不過姜映梨,氣急敗壞想以此來令姜映梨閉嘴。
李方氏也附和,“就是,姜阿梨你別鬧了,真傳揚出去了,我們李家還要不要做人……”
“你給我閉嘴!”李母把手邊的杯子朝方氏丟去,咬牙恨道:“你又是什麼東西?李家的事輪得到你來做主?”
方氏委屈,癟癟嘴想說話,可對上李父射來的目光,只能垂下頭,小聲嘀咕了兩句。
姜映梨沒有被曹夫人激怒,更沒想過自證身份,而是捏著下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