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出發去柳城。”
李福貴沉默頷首,剛要離開,曹母是真繃不住了。
“夠了!”
她惡狠狠地瞪著見姜映梨,咬牙切齒。
“小姑娘,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這般手段用盡,可沒什麼好下場。”
她兒子還在讀書,她家又在鎮上做生意,這都講究個名聲。
若是真鬧到衙門裡去,以後還如何做人?
“多謝指教。我對‘人’素來和善。”姜映梨不以為然,“那麼你們選哪種?”
“我、們、籤!”
這幾個字幾乎是從曹母嘴裡一個個擠出來的。
李嫂子拿來了筆墨紙硯,姜映梨蘸墨鋪紙,筆走蛇龍,很快就寫好了字據。
雖然字是不大中看的,好在清晰明瞭。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好了,曹夫人,曹公子,若是沒問題,你們可以畫押了。”
曹夫人不識字,見曹明頷首,她鐵青著臉黏了紅泥,狠狠落下,似是想要把紙張都給戳破。
姜映梨渾然不在意她的態度,待得曹明也摁完手印,就拿起來吹乾,送到李雨溪懷裡。
“拿好了。”
曹母心有不甘和擔心,“你們不許隨意將這紙傳出去。”
“我們是實在人。”姜映梨回了句,又施施然道:“好了,我們現在可以聊聊賠償事宜了。”
曹母震驚:“什麼賠償?我們不是把聘禮留下……”
“那怎能混為一談?你們悔婚,哪裡還有把聘禮送回的道理?再說,這世道女子本就艱難,何況是退親的。”
“便是真有你這字據,我們總不能見到人就拿出去叫人看,小溪難免就會叫人誤會。”
“可以說,先前小溪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如今定是要門庭冷落的。而且你們傷了她的心,蹉跎了她的青春,若是今後她再難尋到如意郎君,這是否還有贍養的問題?”
姜映梨說著,就開始計算費用,最後:“所以,賠償是必不可少的。”
曹母看著一百兩,眼前發花,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外頭買個盤正條順的丫鬟也不過十兩,你們怎麼不上街搶錢!”
李家其他人也被姜映梨這騷操作弄得目瞪口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姜映梨不高興道:“丫鬟怎能跟小溪比,她可是良民!”
“我最多給五兩!”
“一百兩。”
“十兩。”
“一百兩。”
“十五兩。”
“一百兩。”
“二十兩!”
“一百兩!”
“二十五兩,只有二十五兩,不能再多了!”曹母咬碎銀牙,“這足夠她買兩畝地,不管是好生安度下半生,還是去成親當嫁妝!”
她已經是她所有私房錢了。
若非是心疼兒子,她斷然不會出這麼多錢的。
姜映梨嘖了聲,扭頭問李雨溪:“如何?”
李雨溪呆若木雞,半晌才回過神來,吞了吞口水,“可,可以……”
姜映梨一臉遺憾,“罷了,我家妹妹心善臉皮又薄,就這樣吧!給錢!”
曹母唇齒間都是血腥氣,哆嗦著手拿出銀票,終於是交換出李家那張庚帖。
她三兩下撕了個粉碎,恨恨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
李福瑞讓開門口的位置,曹母一刻都待不住,拉起曹明,飛一般地竄了出去,仿似身後有惡鬼追隨。
此時,屋內恍恍惚惚的眾人才回過神來,李方氏貪婪的目光落在李雨溪手裡的銀票上。
“咱們既是沒分家,小溪年歲也小,拿這麼多錢,到底手不穩當,還是交上來,叫我們管著……”
說著,她就要伸手去搶過銀票。
李嫂子眼疾手快地摁住,皮笑肉不笑道:“弟妹,這是曹家賠給小溪的。”
李母惱怒不已,奪過李父手裡拿出的煙桿,就朝著李方氏劈頭蓋臉地砸過去。
“混賬東西,這是小溪壓箱底的錢。你也有臉要!”
“方才是不想叫外人看笑話,你真當我不知道你這些小心思!福瑞,去把你閨女叫進來!”
李福瑞不明所以,卻還是聽話地從房間裡把李芳菲扒拉出來。
“娘,您找芳兒作甚?”
李母冷冷地睨著李芳菲,“跪下。”
李芳菲忐忑不安地縮了縮脖子,此時李方氏倒是護起短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