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儘量選擇溫和手段。
現在姜青檀已經脫離姜家,她就沒那麼多顧慮了!
姜青柚捂著肚子蜷縮成團,她沒想到姜映梨行事突然這般毫無顧忌,可看到身上沾染到髒汙,愈發噁心,最後竟是再也忍耐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姜映梨是瘋了嗎?
朱夫人瞠目結舌,回過神來,結結巴巴道,“你、你這是做什麼?你囂張傷人,信不信我叫衙役把你抓起來?”
姜映梨出了口惡氣,心情頓轉好,她拍拍手掌,轉向朱夫人,淡淡道:“病人在哪裡?”
“什麼?”朱夫人一愣,屋內傳出的聲響驚醒了她,見兒子撲過去重重拍門,她驟然回神,眼神複雜地掃了眼姜青柚,走到門邊拉開朱壽泉。
“壽兒別鬧了!”
“進去吧!”她看向姜映梨,警告道:“我兒媳乃是兵部侍郎的閨女,頗得家中寵愛。無論如何都得保住她和孩子的性命,不然……恐怕這滿屋的人都難逃劫難!”
她雖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包括姜青柚的話,她其實也聽明白了。
可到底還是不想走到那一步!
頓了頓,她咬緊了牙關,似是做了很大的決定,擠出一句:“大人小孩總是要留一個的。”
她刻意加重了小孩二字。
如果孩子能活下來,哪怕秋家想要追究,好歹彼此間還有顆樞紐。
姜映梨覷了她一眼,仿似未聞,並沒有應聲,而是在丫鬟開啟門後就快步鑽進了屋內。
朱夫人閉了閉眼,攥住朱壽泉的手,壓低聲音難喃喃道,“希望她是個聰明人……”
“娘,阿初肯定不會有事。”朱壽泉沒聽懂她的意思,他跟秋初宜感情甚篤,此時自是希望都能平安。
屋裡已是沸反盈天,裡面分為三派,一邊是劍拔弩張死死維護自家少夫人的丫鬟們,一邊是臉色冰冷的溫袖,至於另外一派是兩邊都不想沾的大夫和穩婆們。
“溫袖。”姜映梨喊了聲。
溫袖這才注意到她進來,她微白的臉稍回暖,快步走到她身邊,“您怎麼也來了?”
她被帶來後就發現狀況棘手,這家人也不好惹,未免牽連姜映梨,她甚至都沒說出抓錯人的事實,而是想盡全力去救人,以此來博一把生路。
沒想到姜映梨竟還是來了!
姜映梨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走到床邊,開口問道,“現在情況如何?”
溫袖掃了眼屋內眾人,壓低嗓音道,“產婦才開了五指,剛發作過羊角風,我稍微用銀針刺激了她,沒想到醒來她又開始口吐白沫抽搐,為防意外,只能重新使她昏睡,但已經無法正常產子。”
姜映梨頷首,“羊水破裂多久了?”
“……少夫人是雞鳴時刻夜起摔了跤動了胎氣開始的……”幾個丫鬟正對溫袖怒目而視,還是穩婆主動說的。“孩子初始胎位不正,好不容易正過來,少夫人又發了羊角風,我們實是沒了辦法……”
姜映梨掐指算了算,大概是凌晨一點出頭。
“已經過了半日。”她走上前檢視秋初宜的情況,產婦長相娟秀美麗,此刻面色發青發白,嘴邊咬著木棍,雙手也被捆住綁在床柱上,顯然丫鬟們很有應對經驗。
“是的。時間緊急,所以我就想著……把接生牛馬就是用此法……產婦的丫鬟很激動,覺得我太過殘忍,不肯用這法子。”
“剛才我們就在為此吵嚷。”
聞言,其中一個丫鬟就惱怒道,“我家小姐金尊玉貴,你竟拿牛馬對比,簡直是太欺辱人了!”
溫袖一噎,姜映梨已經瞭解完情況,她略略抬眸,看向義憤填膺的丫鬟,“命重要還是疤重要?”
丫鬟一愣。
姜映梨也沒跟她爭執,而是又道:“既然你做不來主,那就讓朱夫人進來,我有事與她商量。”
丫鬟覷著她,扭頭跑了出去,心中卻暗自嘀咕,明明是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怎生氣勢這般沉穩,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信服,連她去碰少夫人都忘記阻攔了。
朱夫人很快就進了屋,她先是看了眼面無人色的兒媳婦,這才焦急地轉向姜映梨,“我兒媳婦如何了?你又尋我何事?”
姜映梨沒賣關子,直白道:“少夫人羊角風嚴重,宮口也沒開全,羊水幾近流盡,在這種無法自主產子的情況下,要麼一屍兩命,要麼剖腹!”
“什麼?”那大丫鬟驚愕,急忙維護自家小姐,“你這個庸醫,你是要殺了我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