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鬱齊光和姜青檀面面相覷。
那得去鎮上請胡大夫了!
如此一來,姜映梨一定會知道。
姜青檀撓頭,忐忑道,“以我姐以前那暴脾氣,一定會撕了大堂哥的吧!”
“難道姜青榕就不該死嗎?我看他就是故意想廢了阿雋。不然他為何打你就打頭打臉,打阿雋就暗地裡使壞踹腳?”鬱齊光咬牙氣道。
“你們姜家人都不是好東西!阿雋的腿跟你們都是有仇吧!”
姜青檀心虛,不敢反駁。
畢竟,他姐夫的腿的確是他打斷在先的。
“夠了,齊光。”沈雋意阻止了鬱齊光的謾罵,扭頭看向大夫,“您雖不擅長,但應當也會處理。可否勞您先給我復位,我後面會注意的。”
“可……”老大夫遲疑。
“阿雋!”鬱齊光不贊同,“咱們應該回去找胡大夫看的。便是跟夫子請假,也是能理解的,何必……還是說,你怕姜映梨知道會自責?她根本不是這種人好吧!”
他以為沈雋意是因為姜映梨夾在姜家和沈雋意之間為難。
“不是。”沈雋意無奈道,“我總不能拖著這樣的腿出門吧?好歹得先簡單處理一番。”
鬱齊光覺得有道理,老大夫也頷首,去讓藥童拿了夾板過來,重新給沈雋意正骨上了夾板。
最後,他還是建議沈雋意重新找回那位大夫複診為好,然後便去給姜青檀處理外傷。
時隔一個多月,沈雋意又重新戴上了夾板,腿部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他垂著眉眼,任由鬱齊光給他擦拭臉部腫脹的傷。
姜青榕被送來醫館後,夫子們喊人去通知了他的家眷,然後就去請示山長如何處置。
莫斂舟沒想到短短半日的功夫,姜青榕就鬧出這般大的事故。
他氣得額頭青筋直蹦。
姜青柚知道後,立刻就哭哭啼啼地來找他,“斂舟,請你一定要幫幫他,跟山長說說情,不然哥哥一定會被趕出書院的!那他這輩子就毀了啊!”
她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莫斂舟身上,但她也清楚,今後待得莫斂舟身居高位,難免會有女子投懷送抱。
所以,還是家裡得有個得力的撐腰。
莫斂舟冷著臉,惱道,“他要是真的顧忌前程,就不該明刀明搶在書院裡去尋沈雋意等人的麻煩!現在整個書院都知道他做的這些事,我還如何說情?”
但凡姜青榕長個腦子,也該明白,這不是村裡,要找事也該單獨私下去。
姜青柚淚水滾滾而落,“是哥哥太沖動了,我今後定然會說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因為咱們的關係,不能讓沈雋意太出頭,不然阿梨她……”
她欲言又止,轉而繼續哀求道,“斂舟,你聰明,我求你想想辦法吧!”
莫斂舟捏緊拳頭,冷道,“我難道還會輸給沈雋意那個瘸子?”
“我知道你不會。但咱們當初合計阿梨嫁給他,他素來陰沉有心計,雖見著咱們不吭聲,但定然把這筆賬算在咱們頭上了。”姜青柚哭道,“還有阿梨,她也恨咱們。上回要不是她,何至於惹來金家這些豺狼……”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湊不齊錢,需得家裡賣地。這回我家是砸鍋賣鐵才得以買下那份禮,如今哥哥沒被山長看上,他心裡如何能不氣呢?”
姜青柚這些話,莫斂舟何嘗不明白。
他對姜映梨避而不見,對壓制沈雋意有著驕傲滿足,何嘗不是因為曾經做下的這些虧心事。
他拋棄了姜映梨,後來又合謀把她替嫁給沈雋意,雖是為了解決姜青柚的麻煩,更多的存著是兩人相殺相怨的念頭。
一來沈雋意的黴運,會令姜映梨倒黴得沒空來找他。
二來則是,姜映梨為他得罪過沈雋意,兩人定無法和睦相處,以姜映梨的脾氣定會吵吵嚷嚷的,讓沈雋意無心學習。
也算是一箭雙鵰。
但現在不知哪裡出了問題,沈雋意成了他的師叔,更成了他心尖的一根毒刺。
昨夜他翻來覆去,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沈雋意那句“莫師侄,今後好生讀書,莫要把心思放在無用的事上”的譏諷說教。
他閉了閉眼,唇齒間瀰漫著濃郁的血腥氣。
“比起求我,其實有一個人更合適。”
姜青柚愣了愣,恍然回神,“你,你是說黎侯爺?”
“沒錯。黎侯爺跟山長關係親近,且,你對黎侯爺有救命之恩。”莫斂舟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