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注意到他臉頰上還在流血的猙獰傷口,叫住他:“等等。”
她取出醫用酒精棉片,遞過去,“處理下臉上的傷。”
“這是……酒?”鬱齊光嗅到濃郁刺鼻的味道,他蹙眉遲疑,“這要怎麼用?”
姜映梨看他扭扭捏捏的模樣,她乾脆把酒精棉片貼上他臉上的傷口,“就這樣用!”
瞬間,鬱齊光:“嗷!”
他幾乎是跳起來的,整個人疼得直哆嗦,眼淚都不由自主地往外冒,他顫抖著手指,指著姜映梨,尖聲怒道:“你,你……嗷,疼疼疼!姜映梨,你在幹什麼!你是報復我嗎?”
“報復?原來在你眼裡,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姜映梨無辜眨眼,“酒具有消毒殺菌的作用。你傷口深刻,為免感染,自當如此。還是說,你想要傷口潰爛?那算我濫發好心,多此一舉。”
說著,她收回弄髒的棉片。
姜青檀也為姐姐打抱不平,“我姐之前也這麼給我處理傷口的。雖說開始是有些疼,但的確很快就好轉了。鬱齊光,你太不識好歹了吧!大男人還怕痛,太娘們唧唧了吧!”
姜青檀選擇性忘記自己上回也疼哭的事實,逮住這個點就使勁嘲笑鬱齊光。
鬱齊光氣勢蔫巴:“……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我就是疼……那什麼,姜映梨,對,對不起了,你再把那布給我擦擦……”
比起疼,他更怕毀容。
如果臉上留下疤痕的話,以後都無法入仕的。
姜映梨覷了他一眼,又遞了塊酒精棉片過去,見鬱齊光齜牙咧嘴地清理傷口,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雖然存了點出氣的小心思,但她也不是刻意用酒精消毒來為難鬱齊光。
而是此時到處都是人,酒精棉片是最好解釋的藉口,至於碘伏,顏色太過深刻,實在是不合適拿出來。
等消毒完,姜映梨讓他閉眼,給他的傷口噴了點止血藥,再把生理鹽水浸潤過的帕子遞給他,“好了,擦擦臉上的血跡,趕緊去報官。”
這前後也就耽擱了幾分鐘,鬱齊光朝她彆扭地一拱手,就匆匆離開了。
至於姜青檀,他沒有流血的傷口,都是些青青紫紫的傷痕,也沒大礙。
姜映梨讓他去通知院內的夫子一聲,再去請大夫過來救人。
此時,其他學子也陸陸續續地反應過來,紛紛爬起來,看到眼前的情景,都是一臉震驚恐懼。
姜映梨剛給沈雋意聽診過,沒有內出血的情況,她鬆了口氣,抬頭見眾人還是懵逼的狀態。
其中有個年歲小的學子,哽咽道,“我,我表哥,他剛才興沖沖地先跑來挑選房間了,我跑得慢沒跟上……嗚嗚嗚,我表哥現在被壓在
有人蹙眉:“怎麼幫?我們也不會挖土啊!”
小學子聞言,越發難過,也不好強求,只能偷偷抹淚哭泣。
他這一哭,就感染起旁邊其他學子,大家好歹是數月的同窗,雖不算感情深厚,卻也有同窗之誼。
眼下碰上這樣的災難,熟悉的人不知死活,均是若有所感,悲從中來。
就有人主動道,“我們先搬開壓在上面的木材吧?然後再慢慢一點點挖就是……”
姜映梨站起,皺眉阻止道,“我勸你們別這樣做。”
“你個女人懂什麼?”一個學子不高興地瞪她,“大家別理她,走,願意出力的就跟我走。”
雲麓書院收錄的多數是年輕力壯的青年,當下也是頗有熱血的,不少人都挽起衣袖,蓄勢待發。
“你們誰幫家裡建過房子嗎?知道如何規劃正確規劃,才能避免二次塌方嗎?”姜映梨也不生氣,只是反問這些愣頭青。
見眾人都面面相覷,顯然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讀書人,她繼續道,“已經有人去報官了,屆時官府定會按照專人來救援。”
頓了頓,她建議道,“你們要是真擔心壓在人,又有多少存活的人數,寬慰安撫他們,穩定心態,等待救援。”
“這樣,等到官府派人來時,也能以最快的時間做出救援,能避免不必要的傷亡。”
聞言,眾人都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有人低聲道:“舍監也被壓在底下了,我們是不是應該通知夫子……”
“夫子等會就該過來了。你們檢查下外頭被砸傷或者沒醒的同窗的傷情程度,把他們分為輕、中、重傷放著,輕傷也就是皮外傷,我可以簡單處理,不足為懼。中、重傷的就放置在一旁,待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