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法子也與何家有關。何家在柳城雖不算一手遮天,卻也頗有名望,黑白兩道都應當有往來。”
“要是何家願意出面說一聲,那麼阿榕定不會被為難。而姜映梨的親孃,是何家如今的主母!”
姜映梨的親孃是何家的主母。
這幾個字狠狠地敲擊著姜青柚的心扉。
她咬緊唇,微諷道:“她一個二嫁女,在何家能有什麼地位!”
莫斂舟:“先前你不是說她曾回村尋過姜映梨嗎?她既敢來前來,又替何家生下一子,可見何家有她的一席之地。”
姜青柚不甘心。
莫斂舟何嘗不知她心中所想,他著惱姜青榕現在處處拖後腿,但如今他與其是郎舅,眾多人也是清楚的,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姜青榕淪落被地下錢莊追追債。
那會影響到自己的處境。
他想了想,皺眉道,“其實還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姜青柚迫不及待問道。
莫斂舟望著她,慢慢道:“讓你家中出錢。”
何榮軒顯然不會收回那方墨了,就只能姜家自行籌錢。
姜青柚抿唇,“家中已經賣了兩塊地籌錢,若在鬧出這樁事,三叔他們不是省油的燈,定是會鬧得不可開交的。”
說不定,這把火會牽連到她身上來。
她獨得了黎侯爺送的院落,寫的也是她的名契,家中本就有些意見,若是三房再打主意……
莫斂舟提醒道,“這事拖不得,每拖一日,便是一日的利錢。地下錢莊的人,皆是些亡命之徒。屆時,就不是賣個幾畝地能平息的了!”
聞言,姜青柚的臉色微微一變,“……我會與哥哥商量的。”
……
天氣一日日漸冷,風雪也越來越大。
時隔許久,姜映梨夜裡又做了個噩夢。
這回的主角依舊是沈雋意。
臨近年前,雲麓書院的宿舍終於建成了,書院便讓想住宿的學子自行去選宿舍,年後開學再搬。
沈雋意三人雖是租住在學院附近,但外頭的租金到底比學院的住宿費貴,他們本著省錢的原則,便一同選擇了住宿。
三人相攜前去挑選宿舍。
結果宿舍是匆忙之下偷工減料建成的,加上前幾日下了不少雪,屋頂均是厚重的皚皚白雪,等到他們在裡面轉了一圈要出來時,狂風颳過,半排屋子竟是在瞬息之間就被積雪壓塌了。
沈雋意腿有傷,其他二人扶著他,沒來得及逃跑,三人都被壓在屋子底下。
最後因為工程量浩大,哪怕是官府組織人手挖,天寒地凍的,也是足足挖了兩日兩夜才把人救出來。
期間,也有其他學子當時沒注意動靜,被困住其中的。
沈雋意三人是最中間的位置,也是最難挖的地段,等到他們被救出來時,幾人凍成了栩栩如生的冰雕。
姜映梨醒來時,望著頭頂,足足愣了半晌,才悠悠然嘆了口氣。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形容沈雋意這倒黴運氣了!
先前見他被上官鴻看中,她還以為他終於否極泰來了。
如今想來,是她高興得太早了。
既然證實這是預知夢,姜映梨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李玉珠醒來時,就見姜映梨衣著整齊,正在梳洗,她驚訝:“阿梨,這般冷的天,你怎生不多睡兒?”
姜映梨:“睡不著。我要去一趟柳城!”
“你去柳城作甚?”
“上回沈雋意不是拜了上官大人為師嗎?但當時匆忙,也沒備上什麼像樣的謝師禮。這馬上要過年了,也不知道上官大人他們是不是留在柳城過年,這不乾脆和年禮合為一體,提前去探望下。”姜映梨找了個理由搪塞道。
李玉珠覺得有理,“是該去一趟的。那,那咱們家能有什麼帶過去不?”
“前陣子您不是做了些燻肉和鹽蛋,青菜,就送些這種特產吧!”姜映梨想了想,回道。
“會不會太普通了些?”李玉珠忐忑。
寧老太太打著哈欠,走了出來,接話道,“不會。就是普通農家,用不著打腫臉跟勳貴人家比,無論如何也是比不過的。你送些家常之物,反倒是顯得親近,不卑不吭。”
姜映梨點頭,“是的。對了,昨日廖嬸孃不是送了些冬棗過來嗎?那個挺甜的,也可以送去叫人嚐嚐鮮。”
冬日的水果青菜是個稀罕物,還是廖鐵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