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的飯菜有毒言論引來了不少客人。
“是真的中毒嗎?”
“我最近每隔幾日都來此吃飯,莫非我也中毒了?”
“天哪,太可怕了!竟敢給客人下毒,這是謀害人命,就該上報官府啊!”
……
食客議論紛紛,姜青柚氣得臉色漲紅。
但她知道,再在此跟他們吵架,只會增加恐慌,她忍著氣,讓夥計把食客們今日的飯菜費用給免了,這才勉強把食客們送走。
然後把雅間的門關上,她這才轉身看向金老二等人,壓抑著怒氣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嘖。”金老二見她服軟,一臉得意地搓手示意,“但你把我們請來,總得展現點誠意的不是?”
姜青柚咬牙。
她請他們來是給姜映梨添堵的,不是給自己。
此時,她忍著氣,閉了閉眼,“你爹根本對我沒有救命之恩。我對你們也算不薄,吃喝也好,錢財也好,我都給了,你們識趣就該離開了。別太過分!”
“瞧姑娘說的,你上下嘴皮一碰,就把我爹對你的救命恩情給抹消了。我爹若是地下有知,定然是失望透頂的。也不知外頭的客人知道不知道,姑娘是這樣背信棄義的人!”
金老二當然知道,他爹一輩子沒出過村兒,膽小如鼠,哪裡救得到貴人。
但他向來會欺軟怕硬順杆爬,沾不到姜映梨的便宜,能從有弱點的姜青柚身上刮下層皮也是好的。
總不能讓他們空手而歸。
金婆婆也附和兒子:“對。我老頭子為你死那麼慘,你就負責養我們才是……”
姜青柚氣得咬緊唇,唇齒間都是血腥氣,“你們——”
她好不容易得了這座酒樓,就等做出一番成績,賺到大錢。如此不但能寬宥經濟,更能讓莫斂舟和黎侯爺看到她的能耐。
她是絕對不能讓金老二等人毀了她的心血的。
偏生光腳不怕穿鞋的,她投鼠忌器,不能再跟他們硬碰硬。
她無可奈何,恰好此時夥計剛好來報,莫斂舟過來了。
姜青柚眼前一亮,先讓人夥計們看住金家等人,整理了一番儀容,就匆匆跑去見莫斂舟了。
金家人也無所謂,酒樓裡好吃好喝好住,他們巴不得姜青柚不盯著他們,立刻讓夥計上最好的酒菜。
“阿舟。”姜青柚跑到樓下雅間。
莫斂舟一襲簡單青衫,發冠挽起青絲,襯得他整個人甚是風流倜儻,風姿卓越。
他望著空蕩蕩的大堂,蹙眉不解地看向姜青柚,“阿柚,你不是說前陣子挖了新廚子,調整選單後,生意好了許多嘛?如何飯點卻不見什麼客人?”
他不提還好,一提姜青柚的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直往下滾。
“斂舟,都是姜映梨。她,她害我!”
莫斂舟微怔,沒想到會聽到姜映梨的名字。
頓了頓,他斂了神色,快步走了過來,替她擦了擦眼淚,蹙眉嚴肅問道,“怎麼回事?”
姜青柚當然不會提本想害姜映梨,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她刪刪減減的講了事情原委。
提她之前碰見一個兒子早逝的老嫗丟了孫兒,哭得眼睛都快瞎了,想進城尋找,她心軟便幫著一把。
沒想到對方一家竟然是受姜映梨指使,明明找到了孫輩,現在非胡謅她受了她家恩情,賴在酒樓裡白吃白喝不肯離去,還用各種惡劣手段趕走食客,妄圖霸佔酒樓。
她哭哭啼啼道,“我只是看她可憐,這才出手相助。沒成想,她們非但不領情,剛才還以什麼救命之恩要挾我。我要是不答應,他們就鬧著樓裡生意做不下去。”
“剛才他們胡攪蠻纏,我是免了今日的飯錢才送走了看熱鬧的客人的。”她沮喪道,“我之前都極少離開咱們村,哪裡有什麼恩人。斂舟你是知道的,我嘴笨,根本說不過他們。”
莫斂舟有些奇怪,“阿梨從哪裡找來他們的?為何突然要來針對你?”
姜青柚身體一僵,垂下眼眸,“我不知道。但我見過阿梨幾次,她為了生計給鎮上醫館裡的大夫做工當助手。”
“前些日子,我曾陪同淩小姐前往請人給世子看診。淩小姐脾性刁蠻,她受了不少責備,想來是把這些冷嘲熱諷都算到我頭上了。”
頓了頓,她補充道,“而且,她還記恨著咱們讓她替嫁的事。”
這話很微妙,她用的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