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章村長等人自是站在姜映梨這側的。
且不提護短,就是沈雋意若是真能高中,按照朝廷律法,一旦本村有人考取功名,就能有相應的賦稅免除政策。
本朝賦稅雖看著不多,卻種類繁多,從田地賦稅到人頭稅,更賦和戶賦應有盡有。
其中田地賦稅最是高昂。
這牽涉到村裡的利益,也是除章村長以外,其他人都跟沈家同仇敵愾的原因。
“沒錯。謝鄉紳,您就讓您家閨女早點把這幕後之人招供了!”
“是啊,說來村裡最近明裡暗裡多了不少人打聽沈阿雋的事。莫非謝鄉紳也是受他們矇蔽?”
“也不知是哪個黑了心肝的,看不得咱們村出幾個讀書人,非要折騰出花兒來!若是叫我曉得,定要尋上門好生教訓教訓。”
……
……
謝鄉紳哪裡敢直白說是自己指使的。
那不得被滿村人給吃了?
他本是以此謀利,卻不曾多想,一旦一個人真的優秀,有利可圖,自然會有更多的人抱著同樣的目的,洶湧而來。
這些是他失算了。
他神色複雜,看著姜映梨,更覺情緒跌宕。
先前家中都沒把這姑娘看在眼裡,而今倒是眼拙了。
且不提她的身份,光是她這份淡定自若,伶牙俐齒,還有能得朱縣令都憐愛的能耐,是比自家只知曉哭鬧求援的女兒強上太多太多。
他閉了閉眼,心中已有腹稿,話語凝澀:“是我的過錯。我女兒對沈雋意心生仰慕,偶然聽得我與夫人的遺憾之辭,就重新尋來。”
“她來尋沈雋意,我是知道的。本來我是想著以此修復兩家關係,也不曾阻攔。”
“我與夫人恩愛多年,雖生二子兩女,但其他都早夭,如今只餘下一子一女。故而就養得嬌慣了些!”
“以往她在家哭上一哭,我們自是千疼萬愛的,生怕她受委屈。”
“她興許是習慣了,到了沈家,興許是看到熟悉的人才哭泣,並非是存心……”
說到這,他閉了閉眼,臉色都變得灰敗,朝著姜映梨低下頭,背影佝僂,“沈小夫人,還請你莫要與她多計較,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當爹的錯。沈老太太的病情,我定然會請最好的大夫來看的。”
“爹……”謝婉韻忍不住熱淚盈眶。
她心中也是倍感悔恨。
她娘教過她那麼多事,面對不同的人就該用不同的態度和法子,怎麼她就沒看出姜映梨是個硬茬子,偏要用這樣的辦法去應對呢?
而今卻讓她爹低頭賠禮道歉。
她心中是又痛又恨,卻也不敢多言,生怕惹惱了姜映梨,最後讓她爹的努力打了水漂。
姜映梨靜靜地凝視著謝鄉紳。
從張揚跋扈到垂首認錯,不愧是商賈之流,變臉就是迅速。
但她並不會被這表面所惑,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只是謝婉韻一人所做的決定。
可謝鄉紳退了一步,她若是步步緊逼,就成了沈家忘恩負義!
她也不點破謝鄉紳的小心思,慢慢吞吞道:“也就是說,您要定義為是您教女無方?謝姑娘教養有礙?”
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