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梨哼著小曲,揹著小包袱裡的山參往藥鋪走去。
藥鋪裡面只有一個十來歲的小藥童。
姜映梨張望了下,問道:“你們掌櫃在不在?”
“我們掌櫃出診了。”小藥童回道,“夫人是要抓藥還是看診?如果是抓藥的話,我也可以抓的。看診就得等等了!”
“那大概多久回來?”
“這個嘛,我也……”
小藥童話還未完,外面突然衝進來幾個護衛打扮的男人,身後還有兩個丫鬟攙扶著一位衣著華貴,面色慘白的小姑娘。
“大夫呢?叫你們這最擅長外傷的大夫來!”
小藥童連忙道,“對不住,我家大夫都不在。你們若是急,可去五條街外的藥堂……”
幾個男人愣了愣,不曾想這般不湊巧。
這時,就聽那姑娘發出慘叫,“耳朵耳朵,我的耳朵好痛!我若是出事,我,我饒不了你們!好痛啊!”
她腦袋一動,眾人就瞧見被丫鬟捂住的側耳。
耳垂上還掛著只染血的小巧珍珠耳環,耳朵與耳根間卻撕扯得只餘下一層皮子吊著了。
鮮血淋漓,甚是可怖。
小藥童臉色一白,險些沒吐出來。
這耳朵都掉了,便是他家掌櫃親自出馬,也沒可能毫髮無損的醫治啊!
這可怎麼辦?
幾個男人也是不忍直視,面對著哭哭啼啼,又口出威脅的主子,他們也頗感棘手。
當先的中年男人拔出刀,冷麵威脅:“我打聽過了,你們藥鋪裡有位大夫最會治外傷。速速尋來,要是我家小姐有半分閃失,你們這店鋪上下都別想活命!還不快去!”
小藥童被明晃晃的刀嚇得踉蹌了兩步,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
他快哭了:“大大大爺……”
姜映梨聞言,腳下一頓,目光炯炯望來。
她這次是來跟藥鋪合作的,本不想多管閒事,醫者仁心是一方面,二來她的確需要展現出真本事,才有資格跟掌櫃談判。
這是個好機會。
畢竟縫合耳朵,對她而言,是最簡單不過了。
“我可以治她。”
“什麼?”男人看過來,第一眼被又肥又醜的姜映梨嚇得差點刀都拿不住,“你個醜婆娘來湊什麼熱鬧?你知道我家小姐多尊貴嗎?”
“我不需要知道。”姜映梨淡淡道:“我只知道,她的傷再不縫合,這隻耳朵就只能切了。”
姑娘最是愛美,尤其是年輕姑娘。
聞言,疼得快昏厥過去的小姑娘急聲道:“我要,要治!我寧死,也不切耳朵!”
那樣,她豈不是要被所有小姐妹們笑話死!
“你快救我!我會給你很多,很多銀子!”小姑娘拉住姜映梨哭道,“我不能切耳朵!”
姜映梨:“好!”
男人急道:“小姐……”
“誰敢再說話,我切了誰的耳朵!”小姑娘咬牙惡狠狠道。
男人一僵。
他清楚自家小姐說到做到的性子。
姜映梨讓人把小姑娘扶到了藥鋪裡屋的床上躺下,然後就把多餘的其他人給趕了出去。
男人不願意,但姜映梨明說他們妨礙到她的治療,畢竟他們不走,她怎麼光明正大拿出實驗空間裡的器具。
男人無法只能離開,不過在此之前,他對姜映梨道:“你若是信口開河,我會讓你知道愚弄我家小姐的下場!”
雖然主子發了話,他們不能阻攔,男人還是不放心,催促著藥童去把掌櫃尋了回來。
隨後,他就守在房門口,寸步不離。
但奇怪的是,明明是治療那麼嚴重的傷,屋子裡卻極其安靜,毫無聲響,彷彿裡面根本沒有人。
若是姜映梨聽到,肯定會說,當然安靜了。畢竟,為了以防萬一,她給小姑娘打了鎮定,人早就昏睡過去了。
她仔細打量傷口,耳朵是撕裂傷,半個耳郭都被撕下來了,這需要進行縫合手術。
她先用生理鹽水清洗了傷口處大量的血跡,再對耳部進行了區域性麻醉。
隨後,她才取了相應的手術工具,準備對耳朵進行縫合。
考慮到拆線問題,她用的是美容縫合線,這樣後期不需要拆,線會被身體自然吸收。
這都是她做慣的,姜映梨手腳利落地穿針入線,再以持針鉗夾住圓針,三下五除二就把耳朵的傷口縫補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