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麓書院這次的考試很是嚴格,但饒是如此,還是出現了考生攜帶小抄的情況。
為此雲麓書院的山長很是震怒,但偷奸耍滑到底是個別現象,多數還是安分守己的。
因為查抄時,考生們慌里慌張的,很多人沒作弊的考生也防不勝防,被人塞了紙條拖下水。
沈雋意也是其中之一。
在他提出對筆跡時,眼看著能自證清白,姜青榕想起上回姜映梨的囂張跋扈,冷笑一聲,揚聲道:“監考,這考生做小抄,哪裡會用平日的筆跡,這被抓不是一個準嗎?大家都沒那麼蠢吧!”
監考正在翻看沈雋意的試卷,正為他的錦繡文章感慨,聞言,動作一頓,也覺得言之有理。
監考剛隨口誇了嘴沈雋意的書法和文章,姜青榕眼底掠過惡意和嫉妒,“更何況,沈雋意可半年沒去學堂好好讀過書了!他哪裡能寫出那麼出挑的文章?”
鬱齊光聽不下去,指著姜青榕怒道:“你什麼意思?你這是說阿雋作弊了?”
“我沒那麼說。我只是認為,雲麓書院這樣的地方,是學子心之嚮往的殿堂,不該被作弊的人沾汙。這對有真才實學的人不公平!”姜青榕抬起下巴,倨傲道。
監考頷首,很是認可姜青榕的言辭。
鬱齊光急了:“監考,阿雋學業向來很好。他沒來學堂是因為要照顧病重的母親,而且他從沒落下他的課業,我們學堂夫子誇過好多次他的文章的。他絕對不可能作弊的!”
沈雋意攔住了他,轉向監考,鄭重提議道:“監考,今日考場魚龍混雜,本就是入考場前,書院沒有做好監管工作,導致有人攜帶小抄入內……”
“你這是質問監考監管不到位啊?”姜青榕挑撥。
監考的臉色不大好看。
沈雋意搖了搖頭:“今日應該也有不少學生也是被陷害的,大家寒窗多年,想入雲麓書院,也是想成為國之棟樑,為我朝社稷做貢獻。”
“學生只是覺得,不能因為小部分品行有汙的人,而否定了大部人學子的品德和努力。這未免寒了大家的心!”
“真金不怕火煉,學生有一個建議,為何不重新加考一場,也好甄別誰才是真的珠玉,誰才是瓦礫!”
沈雋意此言一出,立刻有不少學子附和。
雖然加考太麻煩,有些人不樂意,但有人是被陷害的,也有人考得不好,想重新證明自己,自然希望重考的。
最後,因為學生堅持,監考便只能去跟山長等人商量。
剛巧書院裡有下次月考的試卷,一合計,便乾脆拿出來重新開考。
等到考完,已經是月上中天的時辰了,一群學子們都三三兩兩,哀聲連連地出了雲麓書院。
鬱齊光考得渾身都發軟,眼前發花,他扒拉著沈雋意:“阿雋,我要累死了,最後那道題我都沒寫完,也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太難了吧!你考得怎麼樣?”
“勉強還行吧。”沈雋意淡淡道。
“現在那麼晚了,肯定沒車回去了。我們得找個地方住!”鬱齊光左右看了看,剛巧看到姜青榕也出來了。
姜青榕到處瞅了兩眼,見到不遠處衝自己招手的妹妹姜青柚,剛要過去,就看見了沈雋意二人。
他嗤笑了一聲,睥睨著兩人,昂首挺胸地走了。
他跟要露宿街頭的窮鬼不同,他妹妹救了貴人,如今住的可是獨門獨戶的宅院。
鬱齊光愣了愣,大怒:“他那是什麼眼神?今天要不是他像是瘋狗一樣追著你咬,也不必加試!啊呸,我什麼智障玩意兒,有病吧!”
“阿雋,你瞅瞅那姑娘是誰?該不會他還是來城裡會姑娘的吧?”他推了推沈雋意,八卦道。
沈雋意正在盤算著今天去哪裡住宿,聞言,只簡單地瞟了眼,“他妹妹。走了,我們去找客棧。”
“他妹妹?他妹妹怎麼在城裡的?”鬱齊光覺得奇怪,但也沒糾結,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說起客棧了。
學子裡也有不少人是外地前來的,鬱齊光性格外向,很快就從一些學子口裡打聽到了想要的訊息。
兩人一路去了城北的小客棧,沈雋意看著眼前破敗矮小的客棧沒有進去。
鬱齊光不解地拉他,“怎麼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打聽來的最物美價廉的客棧。雖然破舊了點,但一晚上才收十個銅板,咱們兩個住一間,才五文錢一個人。”
鬱齊光小算盤打得啪啪響,算完很是美滋滋。
很多學子都聽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