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齊光看了看沈雋意被雪白繃帶綁得嚴嚴實實,猶如豬蹄般粗大的腿,無從下手檢視,便只能轉向胡掌櫃詢問情況。
得知手術成功,他又問了注意事項,眼角餘光看到還在啃包子的姜映梨,磨了磨後槽牙,氣呼呼地瞪向她:“姜映梨,胡大夫交代的,你可聽清楚了?”
姜映梨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懶懶地應了聲:“嗯。”
鬱齊光不信,“你一直在吃,你哪隻耳朵聽了?你給我重複一遍!我告訴你,阿雋要是不好,這次我絕對饒不了你!”
“齊光。”沈雋意喊了他一聲。“我也能自己照顧自己。”
鬱齊光卻不肯讓步:“你腿都這樣了,還怎麼照顧自己?伯母也體弱無法照料你。若是她再不用心,回頭豈不是又叫你需上加霜!好不容易等到這樣的機會,你可不能再被耽擱。姜映梨,你說啊!”
他目光炯炯地望著姜映梨。
雖然知道鬱齊光是真心為了沈雋意,並非可以針對自己。
但此刻,姜映梨的拳頭都硬了。
可看到沈雋意的腿……也確實是她之罪!
胡掌櫃忍不住抹了抹額角的汗水,瞄了眼姜映梨冰冷的臉色,打圓場子道:“沒事……”
這小夥子怕是不知道,這些注意事宜可都是眼前人所交代的,他只是轉述!
他話還沒說,姜映梨就面無表情,毫無遺漏的重複了一遍,抬了抬下巴,反擊道:“可以了嗎?管家婆?”
“你,你說誰管家婆?”鬱齊光氣炸了。
沈雋意也面無表情聽著兩人毫無營養的爭吵,轉頭對胡掌櫃道:“這次多謝您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知道診費如何算?還有那位外傷大夫,我還沒跟他致謝……”
“是啊是啊,那位大夫人何在?他治好阿雋的腿,那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了,可得好好感謝他一番。”鬱齊光的注意力也被拉回來。
胡掌櫃眼角掃過姜映梨,嘴上笑道:“做手術易耗費心神,她先回去歇息了。至於診金,等到公子腿有所好轉,再來付也不遲!”
這次沒耗費什麼藥材,便是有耗損也會從姜映梨今後的診金里扣除。
既是要離開,沈雋意的腿腳不能亂移動,得尋馬車,鬱齊光自告奮勇地去找了。
胡掌櫃看她把手裡的包子分給沈雋意,說道:“沈夫人,這裡有些藥給沈公子,我給你囑咐下如何用。”
姜映梨被沈雋意拒絕包子,聞言,她愣了愣,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叫的是自己。
沈夫人?她看了眼沈雋意清俊精緻的臉,勾了勾唇角。不虧!還挺好聽的!
她笑了起來,眼睛閃亮亮的:“好啊!”
她跟著胡掌櫃出門,倒是沒發現沈雋意不知為何,白皙的耳朵驀然紅了起來。
走到偏僻處,姜映梨單手環胸,捏著下巴道:“說吧,您這是有什麼事兒要我辦?”
“咳咳,你不是答應一個月出兩次診嗎?前頭城裡雲麓書院的山長出重金求醫。據說病症極其複雜,許多大夫過去都無功而返了。”胡掌櫃搓了搓手,笑眯眯道:“你連肺癰都能治,這些肯定不在話下吧!”
“雲麓書院的山長?”姜映梨挑了挑眉,“病的是誰?”
“這就不清楚了。聽說彷彿是山長的老師還是至交……”胡掌櫃回道,“對了,你家相公不是考取了雲麓書院嗎?”
“你若是能治好人,你相公在雲麓書院定然也能得山長青眼,一帆風順的!”
“我知道了。”姜映梨點了點頭。
能說出重金求醫,想必不是少數目了!
胡掌櫃見她應承,心裡一喜,“那好,屆時我來接你。”
“那倒不必,你告訴我時間,我自己來。”
“好。”
跟胡掌櫃約定好後,鬱齊光也找好了馬車,與車把沈雋意搬上了車,又跟著一道把人送回了村裡,這才安心地折返回鎮上。
對此,姜映梨很是無語。
到底她跟沈雋意是夫妻,還是他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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