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桐也難受道:“是啊,二伯,阿梨姐就跟瘋了一樣!要不是我跑得快,就要被她打死了!你可得給我出出氣!”
姜二郎向來憨厚老實,往日裡對著自家人那都是言聽計從的,當年他會和離,這也是一部分原因。
而且他膝下沒男丁,也是把姜青桐當成親兒子看待的。
聞言,他當即暴起憤憤道:“太不像話了!阿桐,你別怕,二伯這就去給你出氣,也讓她來給阿榕磕頭道歉!”
說完,他急匆匆就出門了。
屋裡幾人面面相覷,姜青桐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他看向姜青榕:“阿榕哥,我去給二伯送棍子!要不,你也跟我一起去唄?”
姜青榕裝模作樣地沉吟片刻,矜持地頷首:“我剛好看書累了,出去散散心。”
他先前被姜映梨踹了胸口一腳,悶疼了好幾天,他心裡也記恨著,只是沒表現出來。
現在姜二郎是姜映梨的親爹,她便是再發瘋,總是得吃一回苦頭的。
姜青榕遠遠跟著,沒有太靠近沈家,怕被沈雋意的黴運傳染,可這並不耽擱看熱鬧。
姜二郎擰著脖子衝到沈家時,姜映梨剛洗完衣服,端起盆正要倒水,就看到個眼熟的人闖進來,指著她就破口大罵。
“孽障,你敢欺負你大堂哥,還毒打阿桐,你是不是眼裡沒我這個爹了?現在就給我滾回去磕頭道歉,不然老子打斷你的狗腿!”
這跟姜青桐如出一轍的話語,讓姜映梨挑起了眉頭。
“爹?”
哦,是原主那拎不清的牆頭草爹啊!
要說原主的爹姜二郎,那也是朵奇葩。她娘原本是大戶人家的丫鬟,後來因著得罪主母,被打得只剩半條命贖身出來,被家裡哥嫂半賣到姜家。
她娘嫁過來就生下了姜映梨,但因著元氣大傷,後來兩年一直沒懷上孩子。
因為人長得漂亮,她娘每回出去都惹得男人盯著瞧,故而也惹得姜家幾個妯娌陰陽怪氣,村裡其他女人也看不慣她,話裡話外說的都是狐狸精,還說她在主家時就跟主家不乾不淨。
後來,姜二郎也在家裡的挑撥下,疑神疑鬼,最後連姜映梨都被懷疑是一頂綠帽子。之後,兩人和離,兩人各自婚娶。
姜二郎續娶了個模樣普通的妻子後,生的也是閨女,當下看重香火,故而他往日裡頗為巴結侄兒們。
當然除了姜青檀。
這回來給姜青榕兩個討公道,她也不意外。
姜映梨懶懶地抬了抬眼皮,“人家是爹死娘沒了嗎?非得讓個隔房的大伯給他們出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他們親爹呢!”
“你說什麼混賬話?”姜二郎惱怒道,“那是你親人,你敢這麼咒他們!你真當你嫁人了,我就不敢打你了是不是?”
姜青榕臉色鐵青。
任誰被罵死爹孃會有好面色!
他使了個眼色,姜青桐立馬興奮地舉著大木棍衝過去,“二伯,我給你拿了木棒來!”
他就想看姜映梨被打得爬不起來!才能一解心頭之恨!
姜二郎接過棍子,當下就揮舞著要來打人,沈雋意就是這時候從屋裡出來的。
他一瘸一拐,堅定地攔在姜映梨跟前,冷冷淡淡道:“姜二伯,不管阿梨做出了什麼,她如今已經嫁入我沈家,就是我沈家的人。不是旁人能隨意打罵的!”
姜映梨沒想到沈雋意會護著自己,愣了愣。
姜二郎一噎。
姜青桐開口反駁道:“就是嫁出去了,那也是二伯的女兒,爹教訓女兒是天理!二伯,這也是你女婿,都說女婿是半兒,爹打兒也是理所當然的!夫子說,這是人倫孝道,不可忤逆!”
說完,他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他的歡喜沒支援片刻,一桶髒水就潑了他滿頭滿身。
姜青桐被灌進嘴裡的髒水弄得反胃,他吐得膽汁都要出來了,眼珠子氣得暴起:“呸呸呸,姜映梨你找死嗎?”
姜映梨把木盆往旁邊一丟,冷冷地睥睨著他,“你夫子難道沒教過你,尊敬兄姐嗎?虧得你還自小去學堂裡讀書,敢情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你忤逆不尊,別說只是一盆水,就是我打你一頓,我那也是為你好!”
“再說了,”她的視線越過兩人,落到後面躲躲藏藏的姜青榕身上,“姜家偷換婚事在先,又賣女籌錢給隔房讀書在後!也不知道雲麓書院能不能容得下這般品行有瑕的學生?不若,我去雲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