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子煜是寡人嫡長子,他聰慧好學,年歲最長。”
“眼下楚趙已經結盟,趙國公子已經到了,咱們楚國也得有表示,這次趙國派來的是趙王親子,寡人不能從宗室中選,其餘幾個公子要麼尚在襁褓,要麼還年幼,唯有他年歲大一些。”
“寡人命你送公子去趙國為質,另外在把這封信轉交給趙王。”
那是一個被火漆封印的竹簡,魏溫至今都記得很清楚。
那時候,他平安把人送到趙國後,當即就去了趙王宮,趙王還設宴款待他們,趙王當眾看了那封信,可他並未透露那封信的內容,面上的笑容倒是從頭到尾,很是和善,那時候他並未多思量,以為只是普通的國書。
當時兩國結盟,對彼此都大有助益,是大好事。
公子煜在趙國既然有優待,那肯定跟這些都有關係,想起先王,想起那個曾經立在他身邊,還懵懂年幼,有些不知所措卻還在強裝鎮定的公子。
微風吹過,魏溫感慨萬千,這一夜,他輾轉難睡。
當今大王,確實不如先王,先王貪圖享樂沒錯,但大事上從不糊塗,如今這位大王,面對他昔日裡的教導,那是一句話也沒聽進去,登基之後更甚。
魏溫無奈的閉上了眼睛,但願日後能不禍及百姓,看來這些老臣私下都是聯絡在一起,此刻,他心裡竟然隱隱希望,他們能成。
幾日後
楚國國都,雨後天晴,氣溫不高不低,大街上百姓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飄香樓內,一身著華麗綢緞的男子,正在借酒消愁,他身邊的奴僕不敢勸諫,只能哄著。
“公子,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是啊,公子,大王不會忘記您的。”
這人不是別人,是當年交換來楚國為侄子的公子深,他是趙王嫡次子,年歲跟公子煜差不太多,趙國王后所出,在趙國的時候,自然也是受盡萬千寵愛的。
來了楚國後,楚王也優待於他,這些年,他過得也是很滋潤的。
可眼下,一切都變了,楚趙交惡,邊疆衝突不斷,他有些怕,自己人頭會不保,因此動了回去的念頭,可他跑都跑不了,因此只能給趙王去信。
沒想到趙王要讓他先安心留在楚國,這可給他氣的不輕,最近幾日天天借酒消愁。
他總覺得父王是不要他這個兒子了。
“父王心裡早沒了本公子,大哥都已經娶妻生子,妹妹也要出嫁到他國當王后,唯獨本公子,年歲也不小了,還留在楚國,前路艱險。”
這家酒樓人多,來的多是達官貴人,不少人也認識這位趙國公子,他心情不好,自然也沒人上前打擾。
眼下兩國情況實在不善,不少人也不想沒事找事,萬一牽連自家,那可就糟了。
就在這時候,忽然走進來幾個衣著華服的年輕男子,這些人都佩戴著利劍,眼神不約而同的看向坐在那邊喝悶酒的公子深,之後幾人坐在他旁邊。
“掌櫃的,來兩隻燒雞,一斤酒,再來一些水煮羊肉。”
“好嘞。”
“話說這趙王還真是昏庸無能,都這個情況了,還懼怕我楚國,日後等我楚國士兵攻打到趙國王宮,他怕是立馬俯首稱臣。”
“是啊,我楚國士兵英勇無雙,屢戰屢勝,坑殺了趙國不少百姓,這趙王卻只能忍耐,怕是也看出來了,我楚國國力強盛,他們啊,不敢跟咱們大動干戈。”
“趙王無用,若是咱們大王,怕死早就奮力反擊,為保百姓平安,大王可是什麼都願意做的。”
喝的迷迷糊糊的公子深,聽到這話,立馬站起來。
“大膽,你們是何人,竟然敢羞辱我父皇,羞辱趙國。”
公子深這一下,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大家多是看好事,沒人主動上前勸。
至於店小二,也怔住了。
這裡都是貴人,他一個市井小民,也不敢上前,這一下原本熱鬧嘈雜的酒館,瞬間變得安靜起來,來來往往路過的百姓也都立在門口駐足觀看。
“我是何人?幹你何事,眼下是我楚國地界,我國百姓言論自由,你何必氣憤,這番話,我可是說錯了?你們都聽聽,難道本公子說錯了不成。”
公子深被氣的一下醒了大半的酒,他憤怒的看向這人,雙眼噴火,恨不得直接殺了他。
自然,他也是這麼做的,他一怒之下,拔出自己的佩劍,直指這人的胸膛,神情憤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