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內滿是憤恨。
一旁伺候的心腹宮女小心翼翼,不敢動彈,因為之前的事情,那位嬤嬤已經被趙王借別的事情給處理了。
大王王后都不是她能得罪的,故而,她只能小心小心再小心,她就是個普通人,脖子上,也就這一刻頭顱。
“去找個相師來吧,本宮倒是要讓人看一看,這賤婢,到底是什麼命數。”
阿元的生辰八字,趙王后自然是知道的,她實在是不解,每次都快要成了,可總有人能救了她。
想到慘死的兒子,她別提多難受了,公子深的屍身早已經運回來了,趙王雖厚葬了他,但趙王后還是不滿意,仇人還好好活著呢,這二人都是害了她兒的間接兇手。
“是。”
宮女隨後小心翼翼的退下。
監牢裡,隨著生活水平的逐步改善,阿元的精氣神和身子都恢復了許多,她眼神也有了些許光彩。
“你到底是什麼人啊?”
阿元到牢獄,不用做苦役,只是被關著,眼下還有了書簡看,隔壁監牢的婦人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阿元看了她一眼,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不能說,不能打趙王的臉,也不能讓平原君說不上話,那日大殿上,終究是她保住了她。
如果真的按照趙王后的話來處罰她,那她怕是墳頭草都能割了一茬了,她眼下需要安安靜靜的,她的性命一時半會的也不會有危險,生活待遇也好了許多,她也不是不能忍受。
婦人看了阿元一眼,眼神滿是探究,見她不說倒也沒多生氣,她在心裡猜測,或許阿元從前是個貴婦人,被連累了,這才落得如此地步。
如果她是一般窮苦人家的,也不可能是這個容貌性子,更不可能在這座監獄裡被人善待。
“你知道今日我們在外幫大王的修陵的時候聽說了什麼不?”
婦人看了一眼阿元,往她這邊挪了挪,阿元好奇的看著她,外面的事情,她不可能知道的。
“楚國那位質子不是出逃了,咱們那位公主被她連累,下了大獄,聽說至今都被關在宮裡的大牢,很是可憐。”
阿元聞言身軀一震,垂下眼眸,面色有些複雜,這不就是說她呢。
她嘴唇動了動,隨後道:“那位質子如今被抓回來了嗎?”
阿元裝作不在意的模樣,這些日子,她刻意的去遺忘他,不去想他,如果不是他狠心,她也不會到這個地步。
可如今在聽人當面說起他,她還是有些不爭氣的想要打探他的訊息。
問完,阿元便有些後悔了,剛要說話,卻見對面的婦人搖了搖頭。
“我聽那些士兵說,他很有可能回楚國去了,也可能去了別國,大王之前大肆搜捕,重金懸賞,到現在也沒找到他,人肯定不在趙國。”
阿元沒想到這人眼下已經是沒了蹤跡,她心情複雜,有些事情,僅憑他一個人,怕是也未必會成吧。
二人在趙國都如此兇險,更別說他想回楚國,日子肯定更難。
想到公子煜的才能本事,也未必沒有可能,左右跟她也沒關係了,夫妻早已情斷,如果有朝一日,二人還能再見,她會問他要一封和離書,如果再也見不到,她只當他死了。
阿元想到這,吸了口氣,雙眸有些通紅。
想當初,二人成婚本就是趙王做主,如果真的給他選擇的機會,他怕是也未必會選她。
事情已經過去好久,她儘量的不去想,可偶爾午夜夢迴,她居然還會夢到他。
他會幫她添飯,幫他夾菜,幫她烘衣,會給她溫柔講解她不懂的書簡,天氣冷,他總是緊緊的抱著她。
夫妻二人從沒紅過臉,日子清苦,可那時候她還有盼頭,她並非是不能吃苦,她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可對於這個從前給了他希望的夫君,之後又給了她狠狠一擊的男人。
若說愛,她現如今已經愛不起來了。
可完全遺忘,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阿元苦笑一聲,把頭埋在懷裡,儘量不讓人看出自己的悲傷。
婦人見她有些古怪,倒也沒有開口,左右她也不會說,相處的時間長了,她也看出來了,這牢獄裡什麼人都有。
她們服苦役的時候都會被士兵監視,動不動就會被打罵,她早已經習慣了,她如今力氣也是出奇的大,偶爾,也能聽到那些監視他們計程車兵閒聊各種事情。
雖然訊息遲緩,但他們的耳目也並不閉塞。
深夜,王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