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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島不大,很多人都有著這樣或那樣的聯絡,所以人群中很快就至有人認出了王芹。
“這不是在副食廠上班的王大姐嗎?侄女這麼久沒出門也沒見你拿點東西上門探望,還把大病初癒的小姑娘堵在路中間為難人家。嬸嬸也不是這樣做的吧?”
聽到有人替自己打抱不平,虞巧兒正好覺站得有些累,於是往旁邊退了兩步,靠著路邊的樹上觀望。
王芹見形勢不妙,於是想要轉身開溜,卻被下班回來的何玉蘭攔住了去路。
“她嬸子,你不能因為我家巧兒沒有把留在城市的機會讓給你兒子,就這樣在外面汙衊她吧。”
“你看我家孩子,被你攔著站著多說了幾句話,臉色就白了。你當初硬要她替比自己小不了幾個月的堂弟下鄉,這不是逼著她去死嗎?”
何玉蘭指著一旁被虞建國攙扶著的虞巧兒質問王芹,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地傳入圍觀人群的耳中。此時的虞巧兒仍然虛弱得緊,明眼人單憑她蒼白的臉色就瞧出來這姑娘身體不舒服。
大家這才紛紛恍然大悟,原來王芹是在蓄意報復才故意在外面這樣說,更加在心裡唾棄她,別人家嬌滴滴的閨女憑什麼替她家兒子去鄉下?!
被何玉蘭這樣將陰私一骨碌全部捅到人前,王芹再也沒法理直氣壯地跟人辯論,慌忙丟下一句:
“你們知道什麼呀!我不跟你們這群不講道理的人說了。”
然後慌不擇路隨便選了一條人少的路,就快步遠離的人群。
何玉蘭並沒有再次攔住王芹,因為替女兒正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還順便宣揚了王芹一家做的那些腌臢事。
將女兒交到何玉蘭手中,虞建國站出來鄭重地向打抱不平的街坊鄰居們道謝,順便用開玩笑的口吻替虞巧兒徵了個婚。
“我家巧兒今年剛滿20,上到了高一才回家,如果大家認識年輕有為的小夥子歡迎來做媒,也好讓那些喜歡嚼舌根的閉嘴。”
儘管離家門口只剩下一條街的距離,虞建國還是堅持要把虞巧兒揹回家,認為大病初癒的人不能這麼受累,虞巧兒無法,只能乖巧地趴在虞建國背上。
等到稍微遠離人群之後,虞建國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閨女,你不怪爸剛才自作主張吧?”
虞巧兒知道虞建國說的是替自己張羅介紹物件的事情,無所謂的表示: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呀?難道是你嫌我在家礙事,想把我早點打法出去?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你們老覺得我還惦記那個姓彭的。”
聽到虞巧兒提起彭正青,虞建國穩健的腳步頓了一下,笑罵了一句臭丫頭才繼續走路。
虞巧兒養病的那段日子,一家三口都默契地不提氣這個名字,就是擔心虞巧兒傷心。
雖然彭正青對這個虞巧兒開說只能算個陌生人,但是她也不能立刻就跟家裡人說自己死心了,於是也刻意忽略這個人。
經歷了一場大病,又修養了大半個月,虞巧兒覺得差不多是時候了,正好今天趁這個機會跟家裡人說清楚,免得他們擔心。
到家們口之後,虞巧兒迫不及待地從虞建國的背上跳了下來,然後“噔噔噔”跑進廚房,端出還熱著的小黃魚。
何玉蘭嗔怪女兒不等她爸回來就自己動手小心被燙傷,虞建國則笑眯眯夾起略小點的那條魚咬了一大口,砸吧砸吧嘴才豎起大拇指:
“好吃!我閨女這手藝不必可不必我差!如果咱倆下班之後腳步快點回來,趕上剛出鍋的時候,肯定更好吃!你快嚐嚐。”
在虞建國的催促下,何玉蘭也嚐了一口他夾過來的魚,然後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真是你做的?這完全可以去接你爸的班了啊!”
何玉蘭自己接過筷子之後又咬了一大口,隨後立即推翻了剛才的說法。
“不不不,這手藝去食堂燒大鍋飯太浪費,應該去國營飯店做大廚才對。”
兩夫妻吃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那就是閨女難得心血來潮自己動手做飯,不管味道咋樣都得好好鼓勵,不能打擊孩子的信心。
但是嘗過之後,才發覺這味道真的沒得說,甚至開始恨自己文化水平太低,沒法誇到位。
好吃歸好吃,晚飯虞建國沒再讓女兒自己動手,自己做了一盤紅燒肉之後又炒了兩個清淡小菜,一家三口吃了個精光。
女兒養病這段日子,夫妻兩沒有像往常一樣從食堂打包飯菜回來,反而每次都單獨給她開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