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檸正笑得開心,忽覺身後冷氣逼人,她不自覺轉身瞧了一眼,嚇得她立刻又轉回身來。
這人怎的如此陰魂不散,她惹不起也躲不起了?
這兩日出門,怎麼哪哪都是他?
上官珩看出她臉色有異,立即詢問,“晚檸,你看見什麼了,臉色怎麼突然這麼差?”
他望向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仔細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麼異常來。
待身後那股涼意消失,她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就是看岔眼了。”
待他們吃完餛飩,江晚檸這才提起找他幫忙的事情。
“上官珩,昨日偶然聽你說年幼體弱四處求醫的事情,我想你應該會認識不少名醫,能不能幫我引薦一二?”
“離京兩年,爹爹臥病在床竟無人告訴我,雖然他和姐姐都說病情不似表面那般嚴重,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而且我也想讓名醫幫我哥哥診治腿疾,就算他此生不能騎馬練武,哪怕走起路來與常人無異也是好的。”
提起爹爹和哥哥,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滿臉皆是擔憂。
她在信中說有事求他幫忙,他還以為是什麼難辦的大事,便撂下爹孃匆匆趕來,沒想到竟是讓他幫忙引薦名醫。
這對他來說並非難事。
“你先不要著急,尋找名醫的事情問我算是問對人了,或許我師父能幫你爹爹和哥哥診治。”
江晚檸頓時驚喜萬分,“當真?”
上官珩笑著點頭,“當真,絕不會拿這件事同你開玩笑。”
“年少時,我爹一直忙於生意,二叔便帶我遊山玩水四處尋求名醫,尋醫無數卻總也治不好我這胎裡帶出的頑疾,就在我們想要放棄回京的時候遇見了一位神醫,也幸好遇見了他,我才能長大成人,後來我便留在那裡被他醫治,他性格古怪為人刁鑽,一身醫術從不外傳,雖拜他為師卻從不傳授我醫術,但是我可以寫信讓他來京城幫你爹爹和哥哥診治。”
江晚檸心中激動,立刻道,“如此就拜託你了。”
“憑咱們的關係,你就莫要同我客氣了。”
上官珩臉上總是掛著淺淺的笑容,像哥哥一樣總是溫柔待她。
他答應請師父幫忙診治爹爹和哥哥,她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心情也好了許多。
“所以,你這一身功夫和才華都是你師父傳授你的?”
上官珩點頭又搖頭道,“也不全是,他整日神龍見尾不見首,不知去哪兒幫人診治,時常數日或是幾個月回不來,大多時候都是滿屋子書籍同我作伴。”
江晚檸眼睛忽然亮了幾分,“原來你是自學成才,真是叫人自嘆不如。”
兩人簡單聊了幾句,便各自離去,江晚檸帶著杏兒回了將軍府。
待上官珩回到上官府,一進門便看見妹妹上官芷一直盯著他看,且笑得十分不懷好意。
“哥哥,你猜今日誰來咱們家了?”
都臨近傍晚了,他自然不會猜有人來上官府做客。
上官家做的是皇商生意,祖父只生了父親和二叔兩個兒子,而父親只有他和妹妹一雙兒女,二叔和父親年齡相差甚遠,才成婚五六年,前年剛生了個兒子便帶著二嬸四處遊玩,他們上官家生意做的雖大,家族人員卻不復雜。
“難道是二叔二嬸他們一家回來了?”
上官珩當即激動起來,他都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二叔了。
他從小體弱,全靠二叔陪他四處尋醫問藥,出門在外不敢招搖帶的護衛也少,他們二人相依為命數十年,他對這個年輕的二叔感情頗深。
說罷,也不等上官芷回答,他便著急忙慌的往後院跑,卻被上官芷一把拉住。
“上官芷,快放開,別耽誤我去見二叔二嬸,清弟一定會叫哥哥了……”
緊緊拽住哥哥胳膊的上官芷,一臉無奈道,“哥哥,二叔一家沒回來,是大姨母家的書瑤姐姐來了,她早已到了待嫁年齡,突然來咱們家小住,不用我說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用意了吧?”
“爹和娘都對她滿意的不得了,她一來爹孃眼裡都沒我這個女兒了,嘖嘖嘖……這分明是把她當未來兒媳看待了。”
上官珩臉上的激動之色瞬間消失,就連平日裡的溫和笑意也不見了,好似換了個人一樣,臉色極為冷漠。
“謝謝芷兒告訴哥哥,哥哥知道了,別告訴爹孃我回來的事情。”
說罷,他冷著臉轉身離開,回了臨湖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