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檸有些疑惑,姐姐為何如此激動?
爹爹身體不好,哥哥落下跛疾,多尋一些有名的大夫瞧瞧不是更為穩妥嗎,萬一能夠快些痊癒,豈不皆大歡喜?
她扭頭疑惑道,“姐姐,還沒見到大夫,你怎知他是沽名釣譽的騙子?”
江傾雪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改口道,“妹妹你剛回京,有所不知,自父親生病以來,府上請了無數名醫,就連宮裡的御醫都來替父親診治過,也不知那些江湖騙子是怎麼知道的,竟個個冒充隱世神醫來府上騙銀子,姐姐怕你被騙,所以剛剛才著急了些。”
說完,她還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江遠山連著咳嗽了兩聲,這才開口,“雪兒說的沒錯,檸檸幫爹爹和哥哥請大夫是好事,但也要當心莫要被人欺騙。”
看爹爹也這樣說,江晚檸這才拋開心頭疑惑,乖巧點頭。
“多謝爹爹和姐姐提醒。”
父女三人又聊了會兒話,江遠山似乎累了,看起來有些疲倦,江晚檸便跟著姐姐出了屋子關上房門。
江傾雪端著托盤和藥碗準備離去,被她叫住。
“姐姐,咱們府上的下人似乎極少,特別是爹爹和大哥院兒裡,連個侍奉的人都沒有,這樣豈不冷清?”
江傾雪笑著道,“父親武將出身,又在邊關軍營待了許多年,任何事情都喜歡親力親為,不喜有人貼身侍奉,府裡下人本就不多,就院兒裡那幾個也被他遣散了。”
她瞭解爹爹的性子,如此,倒也說得過去。
“那大哥院兒裡又為何如此冷清,這幾日我看他院兒裡時常有些落葉無人打掃。”
江傾雪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大哥因為腿上落了跛疾,性子漸漸變得有些孤僻,甚至有些反覆無常,所以他……他不允許任何人接近觸碰他。”
她忽然紅了眼眶,有些委屈道,“姐姐性子木訥,總是無法討哥哥喜歡,若是姐姐也能像你一樣總能逗哥哥開心,或許就能幫著開導他了,總之是姐姐沒用。”
江晚檸有些愣怔,她只是覺得爹爹和大哥的院子連一個下人都沒有,冷清的有點反常,所以才問了一嘴。
沒想到姐姐竟然因為不得哥哥喜歡,委屈的紅了眼眶。
怪她,竟然就這樣直愣愣的問了出來,傷了姐姐的心。
於是,她立刻向姐姐道歉,態度十分誠懇。
“對不起,姐姐,我只是覺得院兒裡沒有下人過於冷清,而且有些時候會有所不便,所以才隨便問問,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兩年我不在家,幸得你的照料,爹爹和哥哥才不至於因為那些沉重打擊而一蹶不振,這些都是你的功勞。”
她一邊道歉,一邊急急掏出手帕,伸手要去幫姐姐擦掉眼角淚水。
誰知江傾雪忽然後退一步,躲開了她手中的帕子。
江晚檸愣了愣,氣氛突然有些尷尬。
“姐姐真的生氣了?”她盯著姐姐的眼睛,小心詢問。
江傾雪迅速接過她手中的帕子,忙擦了擦自個兒眼角的淚珠,又擠出一抹笑容。
“怎麼會,姐姐就是一時迷了眼睛,沒站穩罷了,你這帕子繡工別緻,姐姐很是喜歡,不如就送給姐姐可好?”
她立刻鬆了一口氣,“只要姐姐不生我的氣,別說是一條帕子,就是十條也送。”
江傾雪問到,“姐姐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要不妹妹隨我一道兒去我院兒裡坐坐?”
“不用了,哥哥性子孤僻不願走動,恐怕時間久了於他身子不利,我想去多陪陪哥哥。”
“既如此,你便去陪哥哥吧。”江傾雪微笑著目送妹妹離開。
待江晚檸走出臨風居後,江傾雪臉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眼裡似有毒蛇爬過,有些陰森。
待她走回錦繡居,一進院子,直接把手帕狠狠擲在地上,抬腳狠狠踩在上面使勁碾壓。
她的婢女臘梅看見小姐回來,立刻上前小心翼翼行禮。
“小姐,請把這些交給奴婢吧。”臘梅伸手去接托盤。
下一秒,江傾雪直接把托盤連帶藥碗直接摔在臘梅身上,冰冷的聲音裡滿是怒火。
“把這些統統處理掉,特別是這廉價又骯髒的手帕,拿去燒了!”
對於小姐反覆無常的性子,臘梅早已習以為常,她忍著被砸痛的肚子,立刻點頭應是。
“是,奴婢這就去。”
離開臨風居後,江晚檸一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