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江晚檸用過早膳之後,換了一件棗紅色束袖直綴錦衣,正準備用綢帶束髮,被端著茶水過來的杏兒攔下。
“小姐,您現在貴為郡主,亦不用去邊關,不如奴婢給您換身衣裙好好打扮打扮吧?”
桃兒收拾好屋子,立刻走來,很是贊同道,“杏兒姐姐說得對,小姐您容貌傾城,整日不施粉黛,穿的又像男子一樣,真真是可惜了您這麼姣好的容顏,叫奴婢說就該好好打扮一下,出門讓世人看看, 定能名動京城,叫那狐媚子自慚形穢,也叫那負心漢腸子悔青去!”
“我們已經和離,以後再無干系,他們如何與我關。”她有些哭笑不得。
“何況我們雖兒時定下婚約,但統共沒見過幾面,成親當天我便去了邊關,這兩年也無甚聯絡,我們之間並無感情,他薄情我也沒什麼好留戀,幸好不是我留侯府侍奉長輩操持庶務,若是他從邊關帶著新歡和孩子回來,我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杏兒道,“小姐說的也有些道理,這兩年您在邊關所受的苦難,得來的嘉獎才是實實在在的,若在侯府操持兩年最後落得和離,只會更加讓人咬牙生恨!”
她一邊說著,一邊開啟衣櫃開始挑選衣裙,比對起來。
“小姐,這件散花如意雲煙裙和這件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怎麼樣?”
“還是件縷金挑線紗裙比較好看?”
一旁的桃兒開始找裝匣,挑挑揀揀拿出搭配衣裙的金簪首飾。
江晚檸穿慣了身上的衣裳,哪裡穿得了這些繁複衣裙,光是想想都要走不好路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起身便要往外走。
“你們兩個別忙活了,我還是穿身上這件比較輕鬆自在。”
桃兒杏兒早已打定主意要好好打扮自家小姐,哪裡肯依,兩人對視一眼,立刻拉著自家小姐換上那身淡黃色縷金挑線紗裙,按著她重新坐回銅鏡前,又是梳妝塗粉又是抹胭脂將她好生打扮了一通。
只見銅鏡裡,她眉如遠黛不濃不淡,恰到好處地勾勒出那一抹溫柔,雙眸明亮清澈還夾雜著幾分英氣,精緻小巧的鼻樑挺直,櫻唇不點而朱,薄粉敷面遮住了那風吹日曬而來健康的淡黃色,襯得她更加絕色不可方物,一頭烏黑的秀髮如瀑布般垂落,被梳成精緻的髮髻,髮間簪著珠花和步搖,更添幾分靈動之美。
她整日舞刀弄槍慣了,與那些弱柳扶風的閨閣小姐不同,光是坐在那裡都顯得有幾分英姿颯爽,那襲淡黃色縷金挑線紗裙勾勒出她完美姣好身材,讓人只一看眼,便再也挪不開。
桃兒驚歎道,“小姐,您真是太美了,以後奴婢要日日這樣給您打扮。”
就連一旁的杏兒也看呆了,她喃喃道,“天吶,奴婢竟不知小姐能美成這樣,您日後別再穿那些衣裳了,否則奴婢頭一個不答應。”
頂著一張傾城容顏,再這般打扮出門,不知要迷倒多少風流才子和官宦世家的貴公子!
“不如我還是換回來吧,這髮飾和這繁複的衣裙又重又麻煩,這樣穿簡直比打仗都累!”江晚檸聳了聳肩膀,覺得很是不自在。
兩個齊齊道,“不行,不準換!”
屋子裡熱鬧不已,阿順突然走進院兒裡,前來通稟。
“小姐,禮部差人來請,說是讓您速速去鳳來客棧,一起迎接北狄皇子和使臣。”
什麼?
北狄質子和使臣這麼快就到了,之前怎麼沒人來知會一聲?
想來禮部的人壓根沒將她放在眼中,只是都到這會兒了,又突然來通知到,究竟是幾個意思?
“我知道了。”
阿順看見小姐突然換了打扮,驚豔了一瞬後,立刻恭敬退下。
江晚檸立刻起身,卻不知腳怎麼踩到了衣裙,一個身形不穩差點兒栽倒,她尷尬了一瞬,立刻將頭上多餘的珠花拔掉,只留下一根素簪和一根梅花金步搖。
如今換回女裝,再提刀拿劍也不合適,突然沒有趁手兵器,這簪子留著防身也好!
她匆匆走出將軍府,跟著禮部的人快速到了鳳來客棧。
此時,客棧前的街巷已經圍了許多人,錦衣衛們握著繡春刀五步一人的形成肉牆,將百姓們隔開。
禮部的人引著她走向馬車。
接洽使臣如此重要的場合,在場的皆是錦衣衛和禮部官員,突然走來一名絕世美人兒,立刻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就連陸祁安也不例外!
他看見穿著一身淡黃色紗裙,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