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被平陽王接回,卻難產而亡香消玉殞,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幼子。
他一怒之下與皇上大吵一架,後來把兒子丟入後宅給奶孃養,再不過問,隔年迎繼室入門,繼室王妃的孃家門第是他自己挑選的,生下次子後他便揚言要把平陽王府傳給次子。
世人皆以為是平陽王冷落嫡長子,實則是不滿皇上一直以來的做法,他用實際行動對抗皇權。
皇上把陸祁安接入皇宮,名義上是不忍心他被丟入後宅受冷落受欺負,實則皇上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相信平陽王真的會對嫡長子不管不顧,便把侄子養在身邊,就是為了牽制平陽王。
陸祁安確實被皇上教養得很好,甚至比皇子還要優秀。
但是他儼然已經成了皇上手中的一把利刃,掌管詔獄,手下錦衣衛無數,兩年前他名震京城,卻不是什麼好名聲。
傳聞他嗜血狠戾,冷酷無情,殺人無數,專幹一些抄家滅族的大案,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人,進了詔獄幾乎就沒人再能出來,還得了個奪命閻王的稱號。
他雖是給皇上賣命,為了穩固皇權,但他殺戮過重,雙手沾滿鮮血,不知樹了多少敵得罪了多少權貴。
礙著皇上的面子,人人敬他三分,背地裡又有多少人想取他性命?
陸祁安身世坎坷,被迫捲入皇權爭鬥,如今更把命拴在褲腰帶上,他怎會放任女兒和這樣的危險的人在一起?
“爹爹,女兒剛和離兩個月都不到,若是您現在就讓媒婆幫女兒留意親事,傳出去,世人還以為女兒恨嫁呢。”
“不成不成!”
思緒被女兒拉回,江遠山輕咳後嘆息一聲。
“也罷,你的事情先拖半年,半年後不得再拒絕!”
“什麼嘛,給二哥和姐姐張羅親事就張羅,幹嘛還要連坐?”江晚檸有些不滿,夾起一筷子菜塞入口中,氣得兩腮鼓鼓的。
江晚辭打趣兒道,“該,誰讓你剛剛不幫二哥說話,現在輪到你了吧?”
“不過爹爹說得對,你和那畜牲又沒圓房,現在是郡主,身份不比從前,京城那麼多人家,實在不行就放眼整個南暻,總有能愛你敬你護你的男子值得你託付。”
江晚檸翻了翻白眼兒,決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先撐半年是半年,撐得一時是一時!
江遠山又看了一眼大女兒,語氣緩和些許。
“雪兒,你也不小了,總是悶在府裡也不是個事兒,待爹爹今日讓下人請了媒人過來,一起幫你說親,不合適咱們不可能勉強,一定得你自己覺得滿意,你看可還行?”
江傾雪面色微紅,臉上有些羞澀。
“父親,女兒還想再多陪您兩年,幫女兒說親的事情能不能先放一放?”
江遠山滿臉不贊同,“誒,傻丫頭,父親又不是人參,不會自己跑,便是你嫁了人也可以時常回家來探望我,再說我如今身體已經恢復,再讓你們日日陪著像什麼話?”
江傾雪乖巧點頭,不再拒絕。
於是,早膳過後,江遠山便命下人去請京城裡較為有名的媒婆。
一下子請來了四個!
前院廳裡,江遠山坐在上座,旁邊桌子上放著四個沉甸甸的大荷包。
他面露喜意,看得出來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開心過了,兒女的親事已然成了他心中最要緊的頭等大事了。
四個媒婆年齡大小高矮不一,但都有一個非常一致的共同點,那就是長得膀大腰圓,一看平時沒少接主家的銀子。
江遠山不禁點頭,就是這樣的才靠譜。
若是說的親事不滿意,主家又怎會樂意給豐厚的賞銀?
江晚辭和江傾雪垂頭喪氣地站在一旁,臉色通紅,尷尬不已。
昨晚他們做夢都沒想到,今天會被拉來這裡,被四個媒婆圍著看,真是羞死人了。
江晚檸貓著腰,悄悄趴在柱子後,笑得花枝亂顫。
一名較為較為年輕的媒婆,臉上敷著厚厚的脂粉,頭戴一朵紅花,穿得花紅柳綠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青樓裡的媽媽。
她眼珠子滴溜轉,快速掃了江晚辭和江傾雪兄妹二人一眼,立刻笑著開口。
“喲兒,將軍您這一雙兒女長得可真是太出挑了,簡直就是人中龍鳳,哪裡還需請我們幾個來,想必多參加幾次宴會,二公子定能引得那些小姐們芳心亂動,這大小姐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便是入宮當個皇子妃都綽綽有餘呢。”
王媒婆先是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