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立刻應下,飛快跑出去請大夫進侯府。
經過大夫仔細診治,幫林謹宴正骨上藥打板固定包紮後,又開了個方子。
宋氏滿臉擔憂,跟著大夫走出房門,小心翼翼詢問大夫兒子的腳傷勢情況。
“大夫,我兒的指令碼就傷過一次還沒好全,如今傷上加傷,我分明聽見他腳趾脆響,應該不會落下什麼吧?”
大夫搖頭嘆息了一句,說了句中肯的話。
“夫人,事情已然發生,老夫也沒必要說些寬你心的話,世子的腳趾傷的太重,骨頭斷裂難再長合,必定會落下殘疾,走路會有異樣,你需早做準備,免得他將來難以接受。”
宋氏一顆心瞬間降到谷底,似是受不了巨大打擊,身體搖搖晃晃直接暈倒了。
侯府夫人因著自己的幾句實話,承受不住打擊暈倒,大夫當即自責不已,喊叫下人過來將人抬進屋子裡。
大夫忙又幫著診治一番,開了些藥,搖頭嘆息著離開。
梨兒忙前忙後照顧兩個病人,只覺整個人都快虛脫了,她沒想到自己狀元夫人做不成,還要跟著一個跛子一輩子。
世子腳趾落下殘疾,日後走路都會受影響,以後必定與科舉無緣了,朝廷不會要一個跛子入朝為官的。
她心裡涼了半截,只覺以後的日子沒有盼頭了,如今她隱約開始明白,小姐當初為何會那般決絕和離離開了,小姐深謀遠離有膽識有眼界,定是早就看出世子不堪大用指望不上。
但她只是一名婢女,能當世子的妾室已經是最好的出路了,縱然小姐沒有點她,她也無法怨怪小姐。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怨不得旁人!
翌日,宋氏悠悠醒來,待她反應了一會兒,立刻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嗚——”
“我可憐的兒啊,為何會如此倒黴,科舉失利就失利了,怎麼會又傷到了腳,如今落了疾以後可怎麼辦,嗚嗚嗚……”
宋氏哭得肝腸寸斷,眼睛紅腫似核桃一般。
梨兒紅著眼眶勸慰,“母親,您別難過了,興許是昨日的大夫醫術不精,咱們再找找別的大夫,一定會有醫術更為精湛的,說不定找對人就能治好世子的腳了,咱們都還沒找別的大夫,萬不能亂了陣腳耽誤了治療。”
宋氏一聽,當即清醒了過來,也不哭了。
她連連贊同道,“梨兒,你說得對,是母親草率了,才看一名大夫,怎能下定論認命呢?”
梨兒又勸了她好一會兒,有意無意的提及幫忙打理侯府,讓她安心修養身子,好好安撫世子,侯府萬事有她在。
宋氏心裡憋著一口氣,惱恨老夫人給兒子下藥唆使杜明嬌勾引,害兒子精神不濟科考失利,又擔憂兒子落下殘疾,心裡一塊巨石壓得她喘不過來氣,昨夜急火攻心暈倒,如今真是有心無力。
她猶豫了一下,鬆了口。
“梨兒,如今侯府麻煩事頻出,母親確實需要你的幫忙,你識字人也聰明,這些日子跟在我身邊學了不少,打今兒起你先代替我打理侯府,遇見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切記要同我商量,萬不可自作主張。”
梨兒立刻乖巧應下,還故作扭捏推辭了一下。
“母親,梨兒年輕,出身又低,怕是難擔此任,不如侯府還由您親自掌管,梨兒事無鉅細向您稟報如何?”
宋氏心煩意亂,一門心思想盡快找到醫術精湛的神醫幫兒子治腳,怎麼可能想聽梨兒日日事無鉅細的彙報,當即便拒絕了。
“不必,那些小事你自己做主就好,不必向我彙報,另外府庫的鑰匙我給你一把,裡面的東西進出府庫一定登記造冊,不可疏漏。”
梨兒心中一喜,立刻應下。
宋氏親自取來鑰匙,分給了梨兒一把,又讓梨兒攙扶著她去看望兒子。
林謹宴從下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腳會落下殘疾之後,已經是三日後了。
他難以接受,像是癲狂了一般,將屋子裡“砰砰”砸的稀爛,受不了打擊日日抱著酒罈子醉生夢死。
永安侯府徹底亂了套!
……
江晚檸在家裡安逸了幾日,等到科舉過後,實在拖不得了,只得準備去國子監報到。
二哥江晚辭在國子監待了也有兩年了,十分了解國子監的夫子們,提前給妹妹介紹了每位夫子的性格和品行以及喜好。
親自帶著妹妹去集市買上好的筆墨紙硯,又根據各位夫子的喜好買了一些不算貴重又投其所好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