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卿照常進行在海城的工作。
後面兩天,問診的進度比預想中還要順利。
他們從海城返京的時候,還有百姓自發來送行,夏卿卿在車上看著那些人熱情且真摯的目光,覺得這趟海城義診不虛此行。
至少,宣傳達到了目的。
這就夠了。
回了京城,夏卿卿還是醫院家裡兩頭跑,空餘的時間她都把在自己關在屋裡看書,為高考做準備。
陸懷川的事情只有李國慶知道,夏卿卿叮囑他不要告訴桑懷瑾,以免她擔心。
所以李國慶看著夏卿卿若無其事不哭不鬧的樣子,心裡堵得慌,她鬧一鬧,喊一喊,或許更好,可她偏偏這樣不動聲色總是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李國慶才更擔心。
生怕她想不開出什麼事。
“國慶哥,你總盯著我姐看什麼呢?”陳雙巧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忙著她自己飯店開業裝修的事情,好幾次都發現李國慶眼神總往夏卿卿身上瞟。
夏卿卿說不讓他告訴桑懷瑾,但沒說不讓他告訴巧巧吧,李國慶實在憋不住秘密,就一股腦說了。
這下好了,原本是他一個人擔心。
這回換陳雙巧和他兩個人一起擔心了。
“這可怎麼辦,姐姐一定擔心壞了,她現在還懷著孕,最受不得刺激。”陳雙巧來回原地跺腳,急的團團轉。
擔心之餘,她又在心裡默默祈禱,姐夫千萬不要出事,他那麼厲害的人,一定能把小鬼子一網打盡的,只是暫時聯絡不上,肯定不是出事了。
越是擔心,精神就越高度緊張,所以在夏卿卿待在屋裡一整個上午都沒動靜的時候,陳雙巧和李國慶再也忍不住,直接推開了房門。
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們都愣在原地。
夏卿卿跪坐在地上,滿地的信紙是鋪面而來的陳舊感,夏卿卿手裡拿著其中一封信,紅著眼眶在看。
信是她和杜方林訂婚前,陸懷川寫給她媽媽的。
信裡他說,以前在隊裡見夏卿卿的時候就稀罕她,可那個時候他們年紀太小,他不確定那種感情是不是叫喜歡。
他想對自己負責,更想對夏卿卿負責。
夏家父子在戰場犧牲,他聽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是擔心夏卿卿,可彼時他還在前線,所以不能當面到玉泉村向夏母求娶夏卿卿,但那個時候他已經確認自己的心意。
生死麵前,他擔心的只有她。
怕她難過,想陪在她身邊給她安慰,她沒有了父兄,那個時候陸懷川肩膀雖然還沒有那麼寬,但是他想盡自己所能給夏卿卿依靠,重新給她一個家。
他怕夏母覺得自己唐突,還說了他和夏卿卿在部隊相識的過程,包括他自己的心路歷程,那麼長的一頁紙,密密麻麻,都是陸懷川的心事。
最後他說,“嬸子,我會像守護祖國疆土一樣守護卿卿,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而愛她忠於她將會是我一生的使命。”
信紙上的字被淚水暈開,夏卿卿把那封信捂在心口,眼淚伴隨著她壓抑的哽咽聲傾瀉而出,她的阿川,揹著她,偷偷愛了她那麼多年。
她竟一無所知。
“姐姐。”陳雙巧看她的樣子,突然想起春節的時候,看陸懷川寫春聯,她就說當時看陸懷川的字跡怎麼那麼熟悉,現在恍然大悟,她曾經看到過陸懷川寫給夏母的信。
當時她還問夏母,“媽,為什麼不告訴姐姐?”
夏母只是無奈又愁苦地摸她的頭,“巧兒,依你姐姐的性格,她知道了勢必是要走你爸爸和哥哥們的後路,夏家不能斷了後,媽不能做夏家的罪人,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姐姐有去無回。”
陳雙巧當時還小,她聽不懂夏母話裡的意思,只知道夏卿卿不能有危險,所以她聽話,和媽媽一起瞞著姐姐。
直到今天,看到夏卿卿的心碎,她突然後悔了,“姐,對不起。”
她同樣跪坐在夏卿卿身邊,擁抱住她,“對不起,對不起。”
夏卿卿連呼吸都在顫抖,她始終閉著眼,陳雙巧給她擦眼淚,剛擦完,就又掉下來,怎麼也擦不完,她急得不知道怎麼辦,“姐,姐,你別這樣,你別這樣,姐夫會沒事的。”
杵在門口的李國慶眼看著姐倆抱頭痛哭,他的心也揪了起來,那種壓抑的氣氛讓他想立刻出去找個人揍一頓,哪怕跑上五公里也行。
夏卿卿哭夠了,把心小心仔細地疊好收起來,“姐沒事,別擔心。”
李國慶急忙上前和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