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激動道:“若富貴,必不相忘!”
“瘋了!瘋了!”年長士伍用力甩開張鵬的手,叫道:“俺倒要看看,豎子月後如何食肉吃酒!”
“哈哈!”張鵬笑道:“且睜大你們的眼睛看好!”
見士伍鵬和士伍涉死不悔改,眾僱農們一邊搖頭一邊離開,在他們眼中,士伍鵬和士伍涉已經痴傻了。
於是,一場風波草草收場······
就這樣,田壟間只剩下了張鵬和陳勝兩人。
陳勝一直在暗中觀察士伍鵬,他初見此人時並不覺得如何,泯然於眾而已,但一遇危難卻又能挺身而出,比自己還要豪氣大膽,給人一種難以描述的英雄氣魄,這種人不正是自己欽佩的物件麼?
於是陳勝停下腳步,對張鵬一揖到地,正色道:“大兄,俺姓陳,名勝,字涉。年齒十七有餘,今日俺與你意氣相投,日後不若以兄弟相稱,不知可否?”
張鵬見狀,心中暗自嘀咕:“難道自己也有穿越者的標配——王八之氣,能引得無數英雄爭相來拜?”
既然陳勝想主動與自己結拜,張鵬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雖然前者起義之後很快就撲街了,但前世掙扎在社會底層的經歷早就告訴他,多個朋友多條路!
於是張鵬換上一副大喜過望的模樣,開心道:“大善!俺就叫‘鵬’,沒甚姓、字,年十八,倒是虛長你一歲。”
陳勝渾不在意,當即便再作一揖,道:“大兄!”
張鵬趕快把這位日後攪動天下風雲的大人物扶住,按住他的肩膀鄭重道:“弟!”
兩者四目相對,似是確認過眼神,遇見對的人······
陳勝自覺能與士伍鵬這樣的豪傑結為兄弟很是有幸,激動道:“兄,涉恨不早與汝相識,共敘胸中之志!”
張鵬也覺得結下善緣不虧,哈哈一笑,爽快道:“既相見,何很晚。那裡佐鳩雖是惡人,卻成全你我二人相識,倒做得一件好事嘞!”
兩人一直走到三樹裡的里門前,才停下腳步。陳勝道:“大兄,涉觀汝與那裡佐鳩之約似是極有信心,但又猜不透大兄究竟如何能一月之後有酒有肉可食,不知可否見告?“
張鵬道:“並非是兄不欲告知,只因其中關竅非三言兩語所能言明,俺也只是心中略有些許盤算,現在還不甚明朗。且靜待月後,到時便知。”
陳勝點頭,作揖道:“既如此,弟便不問。只是連累大兄失去了做工的機會,涉心中過意不去。”
張鵬見這陳勝年紀不大,倒是很會說話。明明是兩人一起懟了裡佐鳩,現在卻把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頭上,難怪日後會攪動天下,讓那麼多人為它賣命!
連忙擺手:“切勿如此說,你我既以兄弟相稱,理當互相幫扶。”
陳勝更加感動,道:“實不相瞞,弟方才已經做好打算,也要想方設法於一月後有肉可食、有酒可吃。”說到這裡,他怕張鵬誤會,又趕忙解釋道:“非是涉不信大兄的能耐,只是今日種種說到底還是因我而起,涉也是好丈夫,豈能讓大兄一人擔著······”
張鵬聞言,心中明白:“一代梟雄,哪怕是年輕時候,也不會如此簡單屈居人下,給自己當馬仔。”頓時便笑道:“涉此言甚好,月後若是吾二人皆有酒肉,當同食同飲,豈不快哉!”
陳勝聞言,撫掌而笑:“大兄所言甚是······”
兩人又說了一陣話,眼看時辰不早,陳勝才不舍道:“里門監是個守時的人,片刻後就要關門······”
不知不覺,時間過得很快。天色已經將要黑了,張鵬也不敢晚歸,非是害怕遭歹人劫掠,而是按照秦律,一里之中專設“里門監”這一職務來負責天黑鎖大門、天亮開大門。
倘若回去晚了,里門監又不好說話,就只能在野地中過夜。如果運氣不好被夜中巡視的“求盜”捉到,少不得受罰。
於是張鵬與陳勝拱手惜別,二人相約日後再聚。
張鵬住在豐牛裡,距離三樹裡不算很遠,但也有相當距離。他腿上用力,緊趕慢趕,總算是在“黃昏”之前趕到了里門口。
這時,就見三樹裡的里門監陳多正焦急地站在門口處張望,見有一黑影從遠處走來,頓時警覺起來,大喝一聲:“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