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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陽城縣削豪,進展得十分順利。那些在鄉里之中“威名赫赫”的土豪舊族們,面對秦吏上門,一個個如同鵪鶉一般,哪還有半點抵抗的心思。
說來也是,自六年前他們尚且開門降秦時起,早就成了斷脊之犬,除了依靠往日的餘威亂吠幾聲,還能有什麼作為
縣丞看著自己一力提拔的牟,囑咐道:“縣中桑稼之事,便全賴爾,萬勿懈怠······”
牟凜然從命:“唯!”
其實這幾年陽城縣的收成一直不錯,但就因為連年豐收,導致了糧價下跌。糧賤不但傷農,還引發了另一個問題······
見縣丞突然皺起眉頭,似是有心事。
牟問道:“上吏有何憂慮?”
縣丞道:“前年南方曾運稻過境,本縣收買了一些,本欲發賣以充官寺。結果縣中豐收,糧價下跌,稻米錢貴而出售困難,積攢到今日,已經成了陳稻。“
說著,他嘆氣道:”都是本吏一時貪心,非但不能充官寺,反倒還損錢害糧,吾之大過也······“
獄掾平和牟聽了,也不知該說什麼好。前者是法吏,對經濟一道並不熟悉,後者雖然精通糧事,但也只負責種,不負責賣啊!
陽城縣本地不產稻米,往年有南方的稻子運來,都是要買一些,再高價出售給富人食用。誰知如今竟然賣不出去,新到變成陳稻,就要爛在倉中!
就在氣氛變得低沉的時候,一個話音響起:“敢言上吏,小子欲收陳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