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樓對此顯然也早已習慣但這不影響他犯賤,他拍著青年的背拍的幅度越發誇張,聲音中的情緒笑意滿滿:
“哎呀,別一副不捨得的模樣,以後有的是機會再見到族長本人的,快開心的笑起來!”
張海樓把青年兩邊的嘴角向上推,看著這張臉露出了笑容,這才滿意的收手。
張海俠深深的嘆氣著,再一次感覺身邊這人不是自己的兄弟搭檔,而是自己領養的一個調皮搗蛋極愛拆家的兒子。
不過相比於這些,比較讓張海俠感覺不對的是張海樓的稱呼問題。
想到了就要問出來,張海俠直槍直入道:“你怎麼不叫族長大張哥了?”
是終於良心發現醒悟過來要對族長保持尊重與莊嚴,不能隨便取小外號了嗎?
張海俠心裡不由的引起了一點小小的期待,可緊接著張海樓的回答粉碎了他的幻想。
“害,這不是族長又失憶了嗎,我想著趁這次機會扭轉族長對我不靠譜的印象分!讓我能夠跟著他行動振興張家!”
張海樓滿臉寫著躍躍欲試,不知何時掏出的小刀在他手指之間翻飛:“我得好好表現!就在這次任務裡,一定要給族長留下深刻的印象!”
總感覺這個‘深刻’的印象,會以一種扭曲的形式到來……
張海俠默默轉頭強行壓下心中的預感,打定主意絕對不提醒張海樓。
趁早讓失憶的族長認清這傢伙的不靠譜程度,要比任何事情都要排在前茅,畢竟總不可能再讓族長親自下場救他們一次吧?
張海俠默默又看了幾眼張啟靈臥室的方向,終是轉身拍著張海樓的肩,不發一言就走了。
張海樓收了小刀,口中哼著歌,眼珠子一轉悄然看見了和他們同樣站在陰影處不敢出來,只敢偷看的老鼠尾巴。
張海樓一挑眉,心中一個壞點子成型,他笑得一臉不懷好意的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傳送了一條簡訊。
而此時那躲在陰影中,被張海樓戲稱為老鼠戴著一副眼鏡,有著淡淡書卷氣的青年從兜裡掏出了手機。
眼睛依舊緊盯著張啟靈臥室的方向,頭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一下,懶得再去看手機頁面,青年直接接開電話湊到耳邊。
青年等著對面的人開口,可一秒…兩秒,就在青年察覺不對要掛掉電話追蹤對方時,一陣鑼鼓喧天的吵鬧聲在他耳邊炸響!
青年瞬間捂著耳朵掛掉了電話,在電話結束通話的最後時刻,青年聽見了欠嘻嘻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喲~某個人像個下水道的老鼠在偷窺呢~』
『張萬銀,你可真噁心,你們兄弟二人都讓人倒胃口,離族長遠一點!』
許久許久,張萬銀坐在地上捂著耳朵緩和著,面色隱藏在陰影之下,卻依舊能夠看清張萬銀的神情陰沉的發黑。
張萬銀握拳狠狠一錘大地,身體因為用力過猛和憤怒抖動著,一絲鮮血從他指縫間滴落在地。
“張!海!樓!”
壓低聲音宛如失去主人掙脫鐐銬的猛獸一般的嘶吼低語著,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和那一絲連他都未曾察覺的羨慕。
用了短短的半分鐘時間平復心情,張萬銀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起身扶了扶眼鏡,心中又充滿了鄙視和無所畏懼。
反正無論別人對他抱有怎樣的懷疑與猜忌,他都不在乎,他在乎的從來都是——
張萬銀的視線又不可避免地投射到了那一方安靜的天地。
他眷戀的看著那個方向,宛如狂信徒高高仰視著神明,渴望能夠在神明身旁侍奉。
他張萬銀所在乎的從來都是得到族長的認可,和能夠站在他身後的權利。
剩下的,都不重要。
都是螻蟻與對他的考驗。
張萬銀拿起那被他砸到地上有點兒碎碎的手機,看似雲淡風輕實則腳步匆匆的往外走。
媽的那個張海樓,我真操操你的了!【鳥語花香jpg】
我要把你的心肝肺都挖出來放入榨汁機裡攪碎餵狗!
你他媽就像是一坨屎,又臭又噁心又黏膩,我真操你大爺!
你等著我追到你!我非得把你的頭割下來!我他麼!【鳥語花香jpg】
大跨步向前走的張海樓忽然腳底一滑,得虧他身手好下盤極穩,否則這摔下去屁股得成粑粑。
張海樓看著下面還要再走一段距離的樓梯,倒抽一口冷氣後又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啊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