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吳天真感覺自己好似幻聽了。
他好像聽見了滴答滴答的聲音,聽見了尚未乾枯的鮮血從高空一滴滴墜落於地面,形成一個個血痕。
這聲音漫長而又持久,在一片摸不見的黑暗之中,讓人感覺到壓抑煩躁,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並不奇怪,雖然他們只相處了幾天,但是擔心生死未知的同伴,救了他們好幾次的救命恩人,這點人性還是要有的。
但不知為何,吳天真的內心一直都在尖叫著嘶吼著,說這不對,你應該快去找到他,確認他的安全,確認他的狀態。
不能再放他一個人在外面到處亂逛,非常時期非常手段,不能再讓他——
這已經超出了對同伴關心的一個狀態,吳天真可以很肯定。
言每弓面色依舊陰沉著,整個人散發著讓人發毛的氣場,好似下一刻言每弓就會暴起傷人失控。
“他在這裡受傷了。”這種時候,反倒是王胖子最冷靜最理智:“是在上面,他在上面受到了蜘蛛的攻擊?”
王胖子視線停留在那一個個失去光澤的蛛網上,如此猜測著。
“……恐怕是的”言每弓深吸口氣後又吐出,嗤笑道:“但我現在只想知道,這麼個地方哪藏的下一隻巨大的蜘蛛?”
“甚至能夠沒有任何打鬥痕跡的一招傷到他,那是怎麼個強大的怪物?那怪物如果還停留在這裡的話,咱們三個一個都活不了!”
吳天真吞了口唾沫強制冷靜道:“只一擊就讓老師失去了反擊的能力,但根據周圍的痕跡來看,它又並沒有殺了老師”
“反而用蛛絲困住老師吊在半空,後又被老師掙脫開……逃走了?”
吳天真最後那句話有些磕吧,可能他實在是不想把逃走兩個字和星藏關聯在一起。
言每弓凝視著穹頂的方向,那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黑漆漆的普普通通。
可他就是有一種直覺,那上面一定有什麼線索等待著他的挖掘,就好似餓了三天的狼看見了羊。
“我上去看看。”
謹慎做出了選擇,言每弓沒等二人組的反應,反手掏出裝著小包的粉末,踩著牆壁三兩下翻了上去。
確認上面絕對沒有機關,言每弓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進了牆壁內,穩固身形,抬頭看去。
以上好的眼力,言每弓毫無例外的發現了那穹頂上細小絲線所劃出來的白痕。
這些白痕幾乎覆蓋了一整個穹頂下方,雖然數量眾多,但極其細微就算普通人仔細看也根本發現不了任何異常。
‘難道傷害族長的‘蜘蛛’是從這裡來的?’
言每弓死死盯著白線匯聚的中心位置,再沒發現更多線索,言每弓手腕腳步全部發力,抽出了匕首重新落在了地面上。
“怎麼樣?”見人已安全落地,吳天真上前詢問。
言每弓沒有回答吳天真,而是自顧自的使勁把一部分耷拉到地上,另一部分粘在牆壁上的蛛網全部都扯了下來。
清理周圍滴落的麒麟血,言每弓一把火燒了那些染血的蛛網。
在火焰跳動之間,言每弓終於按照人設給吳天真二人介紹了一遍自己在上面所觀察到的細節,並同時告知了自己的猜測。
“……你剛剛上去的時候,我和胖子在周圍觀察過”吳天真也開始講述他們二人的發現:“那古樸的大門朝內,刻著4排大字”
“北為心,南為眼,東為蛛,西為蟲”
“咱們現在這個方向是西南方,按理來說,真要出現什麼應當也是南為的眼,西為的蟲,但這裡的痕跡處處都表明了蜘蛛曾存在過”
“會不會這並不是禁地本身,或者禁忌生物誤入的情況,而是第三方呢?”
言每弓稍微沉默後道:“有人在針對老師?”
吳天真一臉沉重:“恐怕是這樣的,就在穹頂,就在幾分鐘前,這裡一定不是我們現在所看見的模樣”
“因為成功了,所以佈置就沒必要存在了,痕跡也就都消失了”
“等等天真!幾分鐘甚至可能不到一分鐘就能夠改變這裡的佈置,甚至沒讓我們發現異常,這怎麼看都不像人能夠做到的!”
吳天真抬起手電筒向上打著光,語氣肯定的反駁王胖子:“那如果——”第三方不是人呢?
“那如果——”是掌握了禁地神奇力量的人呢?
這兩句話最後的關鍵部分,吳天真都是背對著信鴿,以一種刁鑽的角度打著摩斯密碼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