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爬山虎的葉子,之前他們猜得沒錯,絲線連線的繩子被人系在了一旁的藤條上,這樣即使切斷了絲線,也不會觸動搖鈴。
問題是這處機關埋藏之隱秘,即使是本門弟子,知道的人也不多,究竟是誰毀了這處機關,放胡人進來的呢?
“去稟告師父吧。”陳靈犀提議。
“等一下。”公輸盤擺了擺手,“再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機關被破壞的。”
嶽三山和陳靈犀對視一眼,都感覺公輸盤有些欲蓋彌彰。
三人繼續向前行。
陳靈犀趁人不注意,將兩片踩落的爬山虎的葉子收入懷中。
圍著魯門工坊轉了一圈,其他機關都完好無損,只有那一處機關被破壞,顯而易見,這絕非巧合,而是裡應外合!
“走吧,去稟告師父。”公輸盤似乎也再也看不出什麼,只能這麼說。
回去將機關的事稟報給公輸望後,公輸望並未說什麼,讓三人下去好好休息。
公輸盤和嶽三山兩人走得有些遲疑,好像都有什麼事情想跟師父稟告,可是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只有陳靈犀沒有走,他等兩位師兄走後,來到公輸望旁邊,將兩片踩落的爬山虎的葉子遞給公輸望。
“這是在機關被破壞的地方看到的,我見過胡人的鞋子,和咱們鞋底不同,所以這兩片爬山虎的葉子一定是咱們的人踩落的,師父你看,這上面的印跡——”
公輸望接過來看了看,漸漸皺起了眉頭。
“師父,是不是公輸盤師兄?我早就感覺他不對勁了……”陳靈犀見師父臉色不對,跟著問道。
“什麼?”公輸望被他打斷了思路。
“師父,我曾見過公輸盤師兄去材料房取走材料而未作登記,會不會是他……”
“這是誰告訴你的?”公輸望將爬山虎的葉子放在一旁問。
“是嶽三山嶽師兄。”
“你覺得呢?”公輸望看向陳靈犀。
“我覺得公輸盤師兄委實有些可疑,大家都說他在製作神機上沒有悟性,所以他可能在偷偷製作什麼神機……”陳靈犀本來對這些話深信不疑的,此刻再提起,不知怎的,越說越沒有底氣。
“他偷偷製作神機?那又怎樣?”公輸望不以為然地問。
“咱們門下不是有個規矩,嚴禁弟子在未出師時私自制作神機麼?”陳靈犀反問。
“胡說八道!哪有這種規矩?你究竟是聽誰說的?”公輸望更覺莫名其妙。
一瞬間,陳靈犀只覺手腳冰冷,原來那個嶽三山師兄才是欺騙自己的人:“是……是嶽……”
就在這時,兩名弟子衝了進來——
“稟告師父,押送胡人的幾位師弟……”
公輸望猛地站起身來,他立刻想起上次押送無相門的十二名官兵被人殺死的事。
“人呢?”公輸望暗責自己大意,同樣的事情自己怎會犯兩次錯誤?
“……他們回來稟告,那個胡人在半路上就死了!”
“呼……”公輸望暗中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奇怪,“死了?怎麼死的?他渾身被綁,口中也被塞住,怎麼死的?”
“師弟說那胡人臉色鐵青,恐怕……恐怕是中毒死的。”
公輸望聞言心中一凜,看向陳靈犀。
“不……不是我……”陳靈犀連忙否認。
他曾將自己新縫製的鞋墊塞入胡人口中,這件事許多人都是親眼目睹的。
“你們先下去,靈犀留下。”公輸望只覺得頭越來越大。
“是!”
諸位弟子退下後,屋子裡只剩下公輸望和陳靈犀師徒二人。
“靈犀,你以為我會懷疑是你下毒毒死的胡人麼?”公輸望問。
“不……師父……不是我。”陳靈犀只覺得子百口莫辯。
“我知道不是你,你剛才說什麼?”
“師父,我……說到哪兒了?”陳靈犀受此一驚,有些糊塗。
“你說咱們門下有嚴禁私自制作神機的事,咱們門下並無此事,你是聽誰說的?”
“嶽三山,嶽師兄。”
陳靈犀於是便將那日自己“撞見”公輸盤,嶽三山如何引導自己去懷疑公輸盤的事一一跟他說了。
“師父,是嶽三山師兄騙了我,他為什麼要騙我?我去找他去!”陳靈犀忿忿不平。
“不用去找了,咱們魯門中出了內奸,此人就是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