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大將軍和公輸勝愕然看去,原來竟是出身太監,在神機府任職的薛總管。
“不知薛總管何出此言?”公輸勝問。
“如果是太后的旨意,你們但搜無妨,如果只是皇上的御旨,那我就要先請示一下太后了!”薛總管傲然道。
“人來!”陸野大將軍沒理會薛總管而是呼喚屬下。
“在!”四名裨將站了出來。
“此人膽敢抗旨,給我拿下!”
“是!”
“你們……你們幹什麼?你們可知道……啊……輕點……”薛總管面對著四名在戰場上廝殺過的將士,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
“違抗聖旨者,直接砍了吧。”陸野大將軍淡淡地說道。
“是!”一名裨將抽出腰刀,準備動手。
“救命!”薛總管想不到陸野大將軍完全不看他是太后的人,直接就要以違抗聖旨的罪名將他砍頭,立刻嚇得魂不附體。
“等一下!”公輸勝連忙喊停,若是將薛總管給斬了,肯定會得罪太后……
“怎麼?這種小人留在世上,我見了便生氣!”陸野大將軍並不是真的要將薛總管砍了,只是在和公輸勝打配合,兩人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讓薛總管不敢再狐假虎威。
“您是徵虜公,是大將軍,何必跟這樣的小人一般見識?畢竟咱們還有公務在身,先處理公事,回頭再處理他不遲。”公輸勝勸解道。
不過公輸勝勸解陸野大將軍的言語有些太過貶低這位薛大總管,換成旁人,只會對公輸勝救他一命感恩戴德,薛總管卻因此記恨上了公輸勝,也是非常人所能測度。
陸野本就只是想嚇嚇他,並沒有殺他的意思,若只是因為太后,陸野也不怕她,他只是怕皇上難做。
薛總管依舊被綁著跪在地上,一張臉早就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堪。
神機府裡的各路神機高手原本前往各地,配合當地州府舉辦神機大賽的府試,複試結束後他們陸續趕回,準備參加明日的神機大賽殿試。
可以說只要是神機府的人,如今都在府中。
寧府司做為神機府的當家人物,對陸野大將軍攜手公輸勝檢查神機府的事並無反感,反而有種早該如此的感覺——
“先皇在的時候,神機府那可是人人都想削尖了腦袋往裡進的地方,彼時雖然神機府剛剛成立,還是個清水衙門,但是真正的神機高手都想進來,和其他神機高手相互切磋神機技法,取長補短,磨鍊自己的技藝,讓神機府成為不輸於魯門和墨門的所在……”寧府司感慨道。
“那如今呢?”陸野大將軍問。
他對神機府的現狀不甚了了,不只是陸野大將軍,恐怕只要不是神機府的人,對神機府前後的變化都不甚了了。
“如今?哼,如今神機府中有一半的人都是那種找各種關係進來的人,這些人庸庸碌碌,無所作為,別說不跟神機沾邊,就算讓他們做一個木匠一個皮匠一個篾匠都有所不如!”寧府司越說越來氣。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起因還不是以為……薛總管的到來?太后藉著防止皇上沉迷神機、玩物喪志而忽略了國家大事為幌子,派出她的親信來當神機府的總管,可說是開創了神機府中不是由神機選拔而來的先例,所以逐漸導致了上行下效,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薛總管再找由頭塞入自己的人,隨後便有人主動找上薛總管,希望能進入這裡,我見那些庸才也想進來,一開始還試圖組織過,怎奈……怎奈薛總管打著太后的名號,讓我逾拒無從……”寧府司越說越來氣,甚至口氣中對太后也表現出極大的不滿。
好在陸野大將軍和公輸勝都不是那種會到處亂說的人,否則寧府司能有幾個腦袋,敢說太后所為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既然是這樣,你怎的不跟皇上稟奏?”公輸勝也覺得寧府司如果任由薛總管這麼胡搞下去,神機府遲早會名存實亡。
“說了,怎麼沒跟皇上說?只不過皇上礙於太后的面子,還安慰我,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總不至於鬧得皇上跟太后不和,而皇上又是個大孝子!”寧府司嘆了口氣道。
“在我看來神機府的確就是清水衙門,來到這裡還得要幹活,誰會花這麼大的代價要進來呢?”陸野大將軍不知道神機府的事情,故有此問。
“大將軍有所不知,但凡能進入神機府的,或多或少或高或低都能混個品級,那些庸才考不上功名,又想當官,來神機府混上幾年,再出去也是個有官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