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是出身墨門,梅掌門可能不知我們墨門有器墨和俠墨之分,器墨也就是先父領導的墨門一支,現在已經煙消雲散,自不必多說,可是俠墨還在,如今早已不分什麼器墨俠墨,都屬墨門一派……”梅嫽聽他囉裡囉嗦說了半天,禁不住蹙起了眉頭。
“原本俠墨一門中有個跟我比較親近的師兄姓黃名太邪,受我所託,想來顏……想來你們芙蓉門取一樣東西,不要誤會,不是你們芙蓉門的東西,而是我小時候藏起來的一樣東西,作為念想……”
“砰!”梅嫽聽到這裡,一掌拍在桌子上。
顏涼被她這一掌打斷,跟著住了口。
“你囉裡吧嗦地說了這麼多,原來之前闖進來的那個小賊是你們墨門的人!”
“不錯,我師兄可能行為不當,還請梅掌門看在墨門的面子上原宥則個!”顏涼大著膽子承認。
“你說不是我們芙蓉門的東西,這座宅子都由我們購得,自然宅子裡的東西都是我們的了,哪裡還有什麼旁人的東西?既然沒有旁人的東西,那麼私闖芙蓉門自然就是竊賊行徑,那有什麼好說的?”梅嫽蹙起眉頭道。
“梅掌門可能不知道我見過聖上。”
“哦?”梅嫽不知道他提起皇上是何意,難道想要用皇帝的名頭來迫她放人麼?
“皇上也認為上次神機大賽的箭樓爆炸一案存在疑點,所以命令徹查此事,而我想要黃師兄來顏家舊宅尋找的東西很有可能跟此案有關,或許黃師兄的手段有些令人不齒,可是為了皇上要求的徹查箭樓案,那也顧不得了。如果梅掌門將我等看成小賊,我們也只好去敲登聞鼓鳴冤了!”顏涼見梅嫽如此無情,心中有氣,也不再提此處為芙蓉苑,而是用顏家舊宅來表述。
“哼!說來說去還不是逼迫我們放了入室行竊的毛賊?”梅嫽雖然還是語氣冰冷,不過言語中已沒了之前的盛氣凌人。
“如果梅掌門肯放人,小子跟你賠罪了!”顏涼來到梅嫽身前,屈膝就要下跪。
“別——”梅嫽趕緊攔住了他,“我這個老婆子可受不了你這一跪,唉……你也不用拿皇上來壓我,別的不說,單單你這個顏家故人之子前來央求我,我梅嫽也會念及舊情放人的。”一直神色冰冷的梅嫽忽然放鬆了下來。
“什麼?”顏涼心中激盪。
“你可能有所不知,令尊在世時,你們墨門對我們芙蓉門在京城的一些產業多有照顧,我也曾和令尊探討過神機方面的問題,芙蓉門在你們墨門這裡受益匪淺,只不過當年你還年幼,記不得此事了——你還記得你小的時候我曾抱過你嗎?”梅嫽終於露出慈祥的一面。
顏涼茫然地搖了搖頭:“既然是這樣,那你之前……”
“我之前只是想試探試探你,看看你如果來找我放人會用什麼手段……你們顏家箭樓案,我也一直覺得事有蹊蹺,只可惜這麼多年來我們始終沒有查出什麼蛛絲馬跡……如今皇上真的答應徹查此事了?”
“真的,還是由陸野大將軍負責此事!”
“嗯,陸野大將軍很有能力,他或許真能查清此案也說不定。顏涼,這裡曾是你顏家舊宅,我們雖然花了些錢購得,可是我住的始終心中不安,如果你想要回……”
“絕無此意,梅掌門不要誤會……這裡是我的傷心地,所有的東西都讓我想起爹孃……不用了……”顏涼越說越心酸。
“隨你吧,宅子裡如果有什麼你用得上的,或者你想拿走的東西,大大方方前來取就是,不用再偷偷摸摸地翻牆過來了。”梅嫽溫言道。
“是,多謝梅掌門。”面對梅嫽態度的轉變,顏涼還沒有回過神來。
“來人!去將那位進入芙蓉苑的……人給帶來!”
不久,黃太邪腳步踉蹌地隨著兩名芙蓉門的弟子前來。
“他被本門的醉蚊叮咬,所以有些暈眩,不過已經服了解藥,回去多喝些水就沒什麼大礙了,我不知他是你的師兄,如果知道,也不至於得罪了。”梅嫽歉然道。
黃太邪看著眼前的顏涼和孟子洲,不禁露出一絲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