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太后駕崩的事再次轟動京城。
陸野大將軍藉著給太后辦理喪事為由,將京城封鎖起來,只許進不許出。
這麼一來,就方便黃太邪和袁維安等人捉拿胡人細作以及無相門餘孽提供了機會。
為了防止這些人透過掘井門高超的挖掘盜洞的本事離開京城,京城四處都安排了人用地聽術查探動靜,一旦有人試圖從地道中離開,就立刻用水淹和煙燻之法將人逼出地洞。
同時京城內外還安排了大量官兵交叉巡邏,保證不讓一個人從京城離開。
根據無相門門主千顏的交代,黃太邪和袁維安兩人一起在各處捉拿化裝成販夫走卒等人的胡人奸細等一一拿下。
當然,也有漏網之魚,比如某捕頭大張旗鼓地帶人過去拿人,結果連人影都沒捉到。
“誰讓你搞這麼大動靜的?”袁維安得知後氣得大罵。
“我們之前不都是……不都是這樣拿人麼?先來個震懾宵小……”
“啪!”
袁維安甩給他一巴掌。
“這次捉拿的賊人非同小可,就是擔心他們溜了才封鎖了整座京城,之前不是跟你們說好了,一定要小心翼翼前去,必須將人捉到不可?”袁維安氣得大罵,最後還覺得不夠,又命人將這幾個前往拿人的捕快全都捆了先關起來,仔細審查有沒有通敵之嫌!
有了此番人嚴懲的先例,其他人再去拿人時,再無一人如此大張旗鼓,全都穿上平民的衣服,先將外圍包圍起來,再小心翼翼地進去找別的理由拿人。
到了傍晚,胡人和漢人細作共拿下五十九人。
無相門的弟子捉到七人。
可是黃太邪看到這些人顯然並不認可。
“還有!”
“還有?”就連袁維安都覺得該抓的都抓到了。
“你忘了京城外那隊官兵被殺一事了嗎?那些人雖有可能埋伏在城外,可是城內也絕對有一夥類似的高手,咱們抓到的這些人裡雖有幾個身手不錯的,可是絕非能在片刻間殺死官兵救走百戲門的人。”黃太邪篤定道。
“可是根據咱們得到的線索,除了沒抓到的那兩個藥販子外,其他不是沒有嫌疑的了嗎?”袁維安不解。
“咱們抓到的,頂多是隱藏起來當做聯絡人的,但凡有些地位的,身份可能只有這些人才知道,咱們連夜突審,說不定下半夜還能再有所收穫。”
陸野大將軍也派出不少軍中審訊好手協助審問,到了中夜,果然又審問出幾個身份特殊的人。
這些人無不是胡人中很有地位的人,且精於弓馬騎射,身手了得。
黃太邪邀請京城中幾名武功好手協同親自前往抓捕。
袁維安也精挑細選了一些刑部中的精銳捕快陪同接應。
秋風蕭瑟,吹動家家門前為太后駕崩而懸掛起來的白色燈籠。
老天爺有眼,今夜萬里無雲,明月高照,方便他們行動,不利於敵人隱蔽躲藏。
“是這裡了!”一名領路的探子指了指前面一座普通的宅院說道。
黃太邪向袁維安使了個眼色,示意你們留下,我們進去拿人。
沒想到袁維安卻連連擺手,不知何意。
黃太邪無奈,躡手躡腳地來到袁維安身旁詢問:“怎麼了?”
“這裡是教坊司裡最有名的舞姬阮瑩兒的宅子,不會弄錯吧?”袁維安將黃太邪拉到一旁愕然問道。
“咦,來此之前你難道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居所麼?”黃太邪奇道,以袁維安對京城各處的瞭解,來到抓捕地才知道這裡是誰居住的,那可真是奇了。
“不知道,因為大家都傳阮瑩兒頗得……頗得聖上垂青,所以晚上下榻處隨時變動,誰也不知她晚上會住在哪裡……”袁維安解釋道。
“既然如此,你怎麼能肯定這裡是阮瑩兒的居所?”
“你看這間宅院懸掛的燈籠——普通人家懸掛的燈籠都是白色燈籠,燈籠下的燈穗都是黑色的,阮瑩兒跟皇上有過……約定,她所在的宅子門口燈籠下的燈穗是金色的……”袁維安湊在黃太邪耳邊說道。
黃太邪醒悟,看來袁維安多半是陪同皇上來找過阮瑩兒,所以才深知此事。
金色乃是皇家之色,民間不得擅用,否則就會被治個僭越之罪,這個罪名可不小,誰有幾個腦袋敢去嘗試?當然,皇家准許你可以用金色,自然另當別論。
黃太邪扭頭看去,白色的燈籠下的燈穗的確是金色的,絕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