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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不會以為自己又想揍他吧?他只是想再摸一次——咳,看一下而已。
&esp;&esp;藺陽一抬頭,本來想找紙巾,就看見鏡子裡某人呆愣如二哈的表情。
&esp;&esp;——這傢伙不會傻了吧?
&esp;&esp;兩人默契低頭,心裡異口同聲。
&esp;&esp;——是的,他就是。
&esp;&esp;綦漠見他去扯捲紙筒的廁紙,
&esp;&esp;微微皺眉,把身上帶的軟帕子遞了過去,“雖然我已經讓吳經理換過很多次了,這廁紙還是不太衛生。漂白劑和滑石粉對傷口不好,你用這個。”
&esp;&esp;藺陽微愣,看著直接杵到自己手背的白色軟帕,沾上了一點血點,宛如梅蕊點點。
&esp;&esp;髒了。
&esp;&esp;於是他便接了過來,“我洗後還給你。”
&esp;&esp;綦漠推開衛生間的門,“留著吧,我還有一打。出去聊會兒?”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esp;&esp;藺陽怔了片刻,緊張的情緒慢慢消退,嗅覺回籠。一股淡淡的花香傳來,他攥著那方軟帕,遞到鼻尖。
&esp;&esp;是方帕殘留的淡淡花香,帶著熨燙的溫度。
&esp;&esp;還,怪好聞的。
&esp;&esp;他想了想,把帕子摺疊好放進口袋。用紙巾壓住血口,看傷口不再滲血時,深呼一口氣,同樣推門而出。
&esp;&esp;休息室是半個茶水間,靠門左側是一整排靠牆的冷白綢軟沙發,右側則是洄游曲線的中島臺加吧檯設計,馬卡龍配色的挑高吧檯椅圍了一圈,而上方則是藍白條海浪狀的無重力小燈群。
&esp;&esp;藺陽出來一看,綦漠那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委屈斜撐著地面,他本人則拿著小茶壺煮著什麼。透明的玻璃水壺氣泡咕咚咕咚,茶葉如碎落的裙襬搖曳,不到一會兒飄出一絲微甘清甜的老茶香。
&esp;&esp;“坐吧,傷口怎麼樣了?”
&esp;&esp;藺陽也沒坐,直直站著,“沒事,我小貓丟了,我得去找找,不打擾了。”
&esp;&esp;聽著少年客氣疏離的語氣,綦漠轉身看他,問出了自己一直困惑的問題,“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我總覺得我們應該認識?”
&esp;&esp;藺陽此刻十分堅定:“不認識。”
&esp;&esp;綦漠不信,“不認識 (一更)
&esp;&esp;戰隊聯合試訓持續一週, 除去第一天單人lo賽,剩下的六天都是四排組隊賽。
&esp;&esp;藺陽第二天輕車熟路到達oss基地時,聽接待他的二隊隊員說, 吳經理帶著綦漠臨時出去外地出差了, 後面五天倒真的沒見到人。
&esp;&esp;最後一天試訓結束, 羅教練把他單獨喊到了辦公室, 比照著合同條例一條條給他解釋清楚。
&esp;&esp;“我們知道你是主播,所以直播時長方面已經跟平臺方那邊打好招呼, 你按照選手的直播時長來播就行。再有就是工資這塊, 替補的工資跟正式隊員的工資計算標準一樣,但正式隊員有比賽獎金和個人代言啥的, 老實說工資總體相差不少。”
&esp;&esp;羅關中對這個小孩的第一印象十分不錯,沉默但穩重,有股子少年老成的味道,因此寬慰道:“總之慢慢來吧,熬出頭年薪上百萬的也有,剛進來也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我跟吳經理商量過來,先按照一個賽季來籤,你看還有沒有問題問我。”
&esp;&esp;今天難得是個大晴天,氣溫回籠, 藺陽病氣消散了些。他此刻穿著一件淡黃色的棉質衛衣, 過長的劉海用透明皮筋抓成了小揪,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整個人看上去青春洋溢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