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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屋內電視螢幕亮堂一片,北城雖然煙花管制嚴,但家家戶戶都掛了彩燈和燈籠,一瞬間,全城都像提前說好一樣,齊齊亮了起來。
&esp;&esp;零點了。
&esp;&esp;夏景的側臉映在這光中,纖長的睫毛上像墜著彩色的光,江子鯉剩下的句子都被迫咽回了肚子裡。
&esp;&esp;現在的過年意味著什麼呢?
&esp;&esp;意味著喜歡的作者會新加一個番外,意味著推杯換盞間厚厚的紅包,意味著每年相似的新春特別節目,意味著qq換裝,意味著微博頭條……
&esp;&esp;已經不意味著什麼了。
&esp;&esp;夏景的手掌覆在江子鯉的肩上,隔著厚厚的衣服,心跳卻好像有那麼幾秒同頻了。他想,原來還是有意義的。
&esp;&esp;不知過了多久,夏景才鬆開他,江子鯉晃了晃仙女棒,認真地看著他:“你這樣,我要以為你哭了的。”
&esp;&esp;夏景卻說:“謝謝你。”
&esp;&esp;“嗯?”江子鯉賤兮兮地又問了一次,“沒哭嗎?”
&esp;&esp;“沒有,”夏景神色如常,伸出手說,“打火機給我。”
&esp;&esp;他們並肩站著點完了所有煙花,室外的溫度太冷,兩個人卻都是熱的。
&esp;&esp;江子鯉心想,要是這樣的日子一直過下去就好了。
&esp;&esp;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大年初二,年味還沒散,他們就提前返校去補考了。
&esp;&esp;監考老師只有一個靖哥哥——也是他打電話通知的。靖哥哥一生專注教育事業,沒結婚沒孩子,是個至今單身的黃金中老年男子,逢年過節回家就要被嘮叨一通,也被嘚啵煩了,巴不得早點開學來學校嘚啵學生。
&esp;&esp;估計他被家裡折磨得精神失常了,雖然知道這兩個學生肯定不可能作弊,還是把人分的遠遠的。
&esp;&esp;江子鯉和夏景一個坐在教室最左列,一個坐教室最右列,中間活像隔了一條楚河漢界。
&esp;&esp;離開考還有五分鐘,靖哥哥在講臺上拆試卷,江子鯉趴在桌子上玩橡皮,卻突然聽見夏景在遙遠的那一邊出聲:“老師。”
&esp;&esp;靖哥哥頭也不抬地說:“上廁所抓緊去,接水就算了,灑試卷上誰也救不了你。”
&esp;&esp;“……不是,”夏景說,“我找江子鯉。”
&esp;&esp;靖哥哥終於看了他一眼,連帶著也瞥了下江子鯉,挑眉:“要做什麼?”
&esp;&esp;“借橡皮。”夏景說。
&esp;&esp;“得,你去吧,反正你倆這成績也沒必要耍小動作。”靖哥哥復又低下頭。
&esp;&esp;江子鯉聽見這話的 煩悶
&esp;&esp;高三下學期的日子自始至終縈繞著一種平靜的緊張,一模二模,大考小考,雪片似的試卷堆疊起來能有半人高,劉佳峰某天把全班的紙清了一通,賣了二十塊錢。
&esp;&esp;他用這錢買了個倒計時牌掛在鐘錶下面,弄的人更緊張了。
&esp;&esp;相比起平行班的人,老師對一二班要求更嚴格,每天折磨得大家苦不堪言,於是折磨出一群變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