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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不怪他沒認出來,實在是時隔多年,人的樣貌氣質隨著年齡精力都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變,再加上今天劉佳峰化了妝,梳著個他以前從來沒見過的油光瓦亮的大背頭,實在和記憶力的班長對不上號。
&esp;&esp;劉佳峰笑著走過來,狠拍他的背:“這麼久不見,差點沒認出來……靠,你怎麼保養的,還這麼帥。”
&esp;&esp;江子鯉笑著拱了拱手,隨口說:“恭喜恭喜啊。”
&esp;&esp;“同喜同喜,”劉佳峰說,“你能來我真的高興,這麼多年連個信都沒有,咱們的義氣還要不要了?”
&esp;&esp;江子鯉笑了一聲,說:“要的。”
&esp;&esp;他們很快找到會場,江子鯉看劉佳峰樂滋滋地喊了一嗓子“老婆”,就鬆開他飛了過去,像一隻歸林的幼鳥。
&esp;&esp;旁邊有別的人笑話他,大概是劉佳峰大學同學:“太丟人了!”
&esp;&esp;劉佳峰一撇嘴:“有本事你們也找老婆啊!單身狗沒有發言權。”
&esp;&esp;江子鯉這條單身狗站著中了一槍,只笑。他看向溫小銀,相比起劉佳峰,她變化其實更大一點,瘦了,長髮燙成港式明星那樣的髮型,有點要往御姐方向前進的感覺。
&esp;&esp;他們聊了一會,江子鯉看人越來越多,估計這倆人也要忙了,就把準備好的紅包遞過去,結果收貨了一疊聲誇張的“江總”。
&esp;&esp;“江總”輕咳一聲,揹著手,深藏功與名地進去了。
&esp;&esp;他和熟悉的或不熟悉的老同學打了招呼,找到高中同學那一桌,入座之前掃了一眼,果然沒看見夏景,有點失望地無聲嘆了口氣。
&esp;&esp;焦候衝他揮手,江子鯉便順勢坐過去。
&esp;&esp;以前江子鯉以為自己最怕這樣的場景——和知道自己過去的老同學重逢,還有被逼無奈地解釋,都是讓他痛不欲生的事情。
&esp;&esp;但現在,少年人長成了青年人,學生變成了社畜,大家都被社會蹉跎的疲憊不堪,也都不約而同學會了給其他人留面子。
&esp;&esp;時過境遷,江子鯉的心態變了,可以在曾經最恐懼的場合裡侃侃而談了。
&esp;&esp;他見過的人多,聊起來幽默風趣,在這樣的環境下看似十分遊刃有餘,有的同學剛開始不好意思和他搭話,後來也聊在了一塊。
&esp;&esp;實際上江子鯉有點心不在焉,只不過他一張嘴舌燦生花,應付社會上那些老油條多了,這種場面幾乎不用動腦子,因此也沒人看出來他在暗戳戳地走神。
&esp;&esp;不知道坐了多久,江子鯉忽然聽見焦候叫了一聲“夏景”,下意識回過頭去,旁邊人說了什麼他通通沒聽清,目光吝嗇地只分給了一個人。
&esp;&esp;夏景點點頭,陡然撞到江子鯉的眼神,他來不及反應,在眾人的注視下先回避了目光,從神情到動作都透出一股冷淡來。
&esp;&esp;江子鯉一上午莫名亢奮的情緒倏地凍住了。
&esp;&esp;夏景坐在了離他們略遠的一個位置,和旁邊人的交流既不親近,也不敷衍,有問有答,沒人找他的時候,就一個人吹杯裡的熱茶。
&esp;&esp;在沒人看到的地方,他掀起眼皮,瞳色在燈下幾乎是清透的,映了一個人在眸光裡。
&esp;&esp;夏景知道江子鯉害怕在其他人面前和自己有多餘的瓜葛,便盡力避免著讓自己控制不住的視線過多停留在他身上,剋制地垂下眼。
&esp;&esp;隔著半張桌子,兩個人滿腹心事,像兩尊僵硬無趣的雕像。
&esp;&esp;這一桌子人都知道他們之前的事,但誰也沒敢吭聲,無傷大雅地聊著其他話題,直到婚禮儀式開始。
&esp;&esp;劉佳峰他們選的是最傳統的那種結婚方式,主持人在臺上訓練有素地熱了場,燈光微閃,聚集在了溫小銀身上。
&esp;&esp;潔白的婚紗鋪了滿地,乍一看十分震撼,燈也漸漸熄了下去,換成了溫馨曖昧的暗燈,整個會場只能看到正中心的兩個新人。
&esp;&esp;江子鯉座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