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色漸晚,他抬起頭。
&esp;&esp;不遠處似乎站著一個人,身量很高,恰巧擋住了西斜的太陽,江子鯉微微眯了下眼。
&esp;&esp;兩個人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同時停下了腳步。
&esp;&esp;江子鯉只感覺自己像坐了一次跳樓機,心臟忽的一下被拋起,又砰的在地上砸了個坑,把他砸了個七葷八素,頭昏腦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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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再來
&esp;&esp;看到人的一瞬間,江子鯉差點沒敢認。分開多年,那個人幾乎已經成了記憶中濃墨重彩的一道剪影,主動踏出一步後沒有迴音,他本以為將來闊別多年必然兩兩相忘,誰知道一抬頭,那人就站在了眼睛裡。
&esp;&esp;人與人的相遇轉合,當真莫名其妙。
&esp;&esp;昨天剛下了一場冬雪,天還涼著,墓園除了掃出一條供人行走的路,其他地方都被積雪蓋著,他們面對著面,幾乎避無可避。
&esp;&esp;江子鯉慶幸自己圍著一層厚厚的圍巾,不至於讓他在下意識低頭的時候顯得太過狼狽。
&esp;&esp;餘光看見前面的人似乎很慢地走了下來,江子鯉燙熱的心口差點炸膛,夏景嗓音依然帶著經年不變的霜色,開口說:“好久不見。”
&esp;&esp;江子鯉咬了一下舌尖,感覺半張臉都是麻的,茫茫雪色糊住了他的視線,聲音也聽不分明,只含糊“嗯”了一聲。
&esp;&esp;他語氣乾巴巴的:“好巧。”
&esp;&esp;夏景沉默了。
&esp;&esp;他們兩個都有千言萬語堵在胸口,卻說不出來,中間那些缺失的日子像會吞噬語言的兇獸,不敢問,不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