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他看見了一張猙獰的臉。
&esp;&esp;是那群討債的!
&esp;&esp;禁閉的臥室門內驟然爆發出一聲無法抑制的尖叫,裡面的人被這動靜嚇到,斷斷續續的哭腔從門內傳出來。
&esp;&esp;夏景擱在門上的手一頓,在旁邊放著的長鐵棍和臥室門之間猶豫一秒,果斷鬆開門把手。
&esp;&esp;他放下垃圾,三步並作兩步衝進了臥室。
&esp;&esp;臥室內沒開燈,藉著昏暗的燈光,夏景看清了屋內的景象。
&esp;&esp;蘇文茹精神病時間長了,靠著藥物勉強維持的繩子細如髮絲,平時繃的很緊,稍微一點刺激就很容易崩斷,更何況是被人砸窗。
&esp;&esp;她坐在床上,年紀漸大漸佝僂的脊背彎成了一個蝦米,她把自己縮成極小一團,神經質地摳挖著自己的頭髮,身體止不住地一抽一抽。窗外人的影子扭曲而恐怖地落在她身上,像一條條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esp;&esp;蘇文茹一生困苦,經受了無數欺騙和拋棄也沒能改變她骨子裡的柔弱,連瘋起來都是安靜而綿長的。
&esp;&esp;夏景手指握拳,抬步走去,駕輕就熟地伸手,安撫著不住哆嗦的瘦小女人,然後捂住了蘇文茹的耳朵。
&esp;&esp;數不清的惡毒謾罵從外面傳來,像粘稠的蛇刺破人的耳膜和神經。夏景感到一陣陣噁心,但他的血是冷的,站在床邊,身體仿若繃成了一張拉滿的弓。
&esp;&esp;蘇文茹聽不清外面刺耳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她本能地感覺到旁邊人替她承受了什麼,抓人的長指甲也收了回去。
&esp;&esp;世界彷彿小的只剩下這一隅,讓他們得以苟延殘喘,又彷彿大的看不盡,卻容不下這一對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