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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旬驊離開會議室的時候,剛好看到那個小女孩有些不捨的把手機交上去。
&esp;&esp;厲瑒順著旬驊的視線望過去,“她叫孫穎蕾,今年七歲,上小學一年級。”
&esp;&esp;六月六號,劇組正式開機。
&esp;&esp;劇組的所有人都開始動工,旬驊卻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esp;&esp;劇組的工作人員幾乎沒有人會主動和他搭話。
&esp;&esp;厲瑒和旬驊住得不近,中間隔著住著工作人員的院落,再加上他也是早出晚歸,根本見不到人影。唯一會和旬驊說話的,就是那個七歲的小女孩。
&esp;&esp;“解老師,這個題我不會做。”孫穎蕾拿出小學暑假作業,指著上面的一道題:[7+0=]
&esp;&esp;旬驊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溫柔地給她講解。
&esp;&esp;孫穎蕾一直喊他解老師,沒有喊過旬驊的名字。旬驊有時候也會恍惚,不過他本來就是體驗派的演員,便放任自己沉浸在這種情緒裡。
&esp;&esp;旬驊坐在麥田路旁的樹蔭下,背靠著樹幹,看起來悠閒愜意。
&esp;&esp;可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他輕抿唇瓣,無比渴望又熱烈地看向農田,婁導今天喊他過來,卻只是讓他坐在這裡看著,已經一週了,他什麼時候能夠演戲。
&esp;&esp;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都發著光。
&esp;&esp;孫穎蕾剛拍完割麥子的戲,一碰一跳地跑到旬驊身邊,獻寶似的把握住的兩個小拳頭遞到旬驊面前,“解老師,你看,好大的麥子。”
&esp;&esp;旬驊眉眼彎彎。
&esp;&esp;不遠處,厲瑒也結束了今日的拍攝,他的膚色比一週前更加接近小麥色,身上的白色背心已經溼透,褲子上還沾著些許麥芒,他拿起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esp;&esp;陽光下,他的肌肉在汗水的映照下閃爍著健康的光澤,手臂上的肌肉線條在面板下自然流動,每一次輕微的收縮和舒張充滿了力量和動感,如同熔岩般熾熱而有力。
&esp;&esp;他準備走過來的時候,被婁旭弘攔下了,兩人似乎說了幾句話。隨後,厲瑒換了方向,邁步離開了片場。
&esp;&esp;一名工作人員走過來拍了拍孫穎蕾的頭頂,“走,別在這裡說話了,你今天的暑假作業還沒寫。”
&esp;&esp;孫穎蕾撇了撇嘴,不捨地跟旬驊揮手道別。
&esp;&esp;旬驊看著兩個人走遠的身影,忽而嘆了口氣,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esp;&esp;身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影子,是婁旭弘,“臺詞都會背了嗎?”
&esp;&esp;旬驊點頭。
&esp;&esp;婁旭弘雙手背在後面,眺望著已經收割了一半的麥田,淡淡說了聲:“好。”
&esp;&esp;這是他的第一幕戲,也是解玉明出場的第一幕戲,經過幾天的顛簸後,他終於從滬城來到了大西北的山村,整個人疲憊不堪。
&esp;&esp;解玉明坐在牛車上,身上穿著的潔白嶄新的衣服已經印上了一些泥點,臉色也有些發白,看起來很不適應。
&esp;&esp;他正坐在顛簸的牛車上,看著下一秒就要吐出來,好在車終於停下了。
&esp;&esp;解玉明立刻跑下車,扶著大樹喘氣。
&esp;&esp;這場戲拍完,婁旭弘沒有對旬驊表達任何看法,只是點了點頭,就讓他拍下一幕。
&esp;&esp;沒有表揚,沒有批評,沒有任何反饋,就這樣拍了一週,旬驊整個人壓抑到不行。
&esp;&esp;今天要拍的是他現在僅有的劇本里的最後一場戲,解玉明和孟昌光的第一次見面。他知道電影的主角是這兩個人,但是完全不清楚後面會怎麼發展。
&esp;&esp;旬驊眉宇間夾雜著燥意,他從來沒想過婁旭弘導戲會是這種風格,和他之前瞭解到的截然不同。
&esp;&esp;旬驊摒棄內心的煩躁,這一幕開始開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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