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打扮小姑娘的心思。
“我現在哪有錢給她做新衣裳,等我上班掙了錢就給她做,說起來,秀秀好幾年都沒穿過一件新衣裳了。”春花心裡難受,孩子跟著她受苦了。
秀秀以前都是拾小姑和哥哥的舊衣裳穿,穿到最後是補丁摞補丁。來到彭城,那個女人嫌她們娘倆穿補丁衣裳丟人,就把自己的舊衣裳給她們娘倆穿。
“我這有塊花布,正好適合秀秀,一會我給她裁了,拿到廠裡找個大姐趁中午休息的時候,用縫紉機一會就做好了。”
“不能白要你的布,我身上還有點錢,這布多少錢我給你,那就辛苦翠翠給做了。”春花不是一個佔人便宜的人,說著就要翻自己的衣兜。
“錢你收著,這布是我送秀秀的,這塊布都放好幾年了,以前我幫地主的姨太太乾活,她送給我好幾塊花布,我現在用不著。”
“春花姐,你就別跟翠翠客氣了,她說送秀秀,就是實打實的送,我們倆現在都是一個人,不用擔心錢,你一個人帶著孩子不容易,就別和我倆算這麼清了。”葛銀玲跟著勸道。
春花不再客套,說了聲謝謝翠翠,把錢收起來了。
吃了飯,三個女人搶著收拾碗筷,最後還是葛銀玲收拾好碗筷拿去廚房洗了。張依一把飯桌騰出來,拿出花布、剪刀、尺子和畫粉,又拿出皮尺給秀秀量尺寸。
最後,在秀秀崇拜的目光中,張依一在那塊花布上,一邊量一邊畫,畫好後放下手裡的畫粉,拿起剪刀在畫好的線上剪了起來,剪刀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好了,明天晚上回來,秀秀就有新衣服穿了!”張依一笑道,忍不住揉了揉秀秀毛茸茸的腦袋。她喜歡一切美的東西,對那種漂亮可愛的小正太小蘿莉,幾乎沒有什麼抵抗力。
秀秀害羞地笑了,一張小臉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她說出了自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句話:“姐姐,你真厲害!”
“叫姨,我管你娘叫姐,你得管我叫姨!”雖然張依一覺得自己才二十,被一個十歲的女孩叫姨有點彆扭,可還是提醒秀秀,免得差輩了。
秀秀叫了聲翠姨,試探著靠近張依一,小嘴囁嚅著,終於開了口:“你叫我娘姐,那以後有人打我娘,翠姨會護著我娘嗎?”
“會啊!”張依一愣了一下,問道:“是不是下午有人來了,打了你娘?”
秀秀眼睛猛地一暗,傷心地說:“奶奶下午來了,上來就打我娘,還罵我和我娘,讓我和娘去死!”
“秀秀別理她,她讓你和娘去死,你們偏不死,偏要好好活著,你要好好上學,長大了掙錢養你和你娘。”
“嗯,秀秀要好好認字,長大了疼娘!”秀秀甜甜地笑了,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的。
門外,春花抹了一把眼淚,小聲對葛銀玲說道:“銀鈴,我今天心裡高興,秀秀笑了,還能和人說話了,我該早點邁出這一步的。”
葛銀玲拍了拍她的手臂,笑道:“翠翠性子好,膽大又聰明,秀秀多跟著她,時間長了膽子也會慢慢大起來的。”
“可咱們在這住著也不是常事啊?畢竟咱們都不是部隊的人。”春花擔憂地說。
“李幹事說了,什麼時候有幹部家屬搬過來,咱們什麼時候搬走,翠翠打聽了一下,成了家的幹部都有住房了,就看最近有沒有年輕的幹部成家了。”
春花稍稍放了些心,她想好了,如果家屬院真的住不下去了,她就帶著秀秀和她們合租,她看出來了,秀秀喜歡翠翠,跟翠翠在一起,秀秀話都多了。
葛銀玲和春花進了屋,兩人坐到沙發上,秀秀依偎在春花身邊。
春花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銀鈴,翠翠,你們還不知道吧,任指導員的前妻今天帶著小閨女走了,說是去省城找孃家大哥去了,她家大哥是當老師的,一直就不贊成妹妹離婚不離家。”
“走了好!”張依一和葛銀玲幾乎是同時開口。
沒想到經過她們這次一鬧騰,家屬院的另一個離婚不離家的女人,當即就提出了帶著小閨女投奔自己哥嫂去,晚上收拾好東西,第二天就帶著閨女走了。
和春花被強迫的不同,那個女人是心裡放不下自己的前夫,男人提出離婚不離家,她自己願意留下的。聽了張依一的一番話,她幡然醒悟。變了心的男人就是一坨屎,跟著這坨屎,是噁心了自己,成全了別人。
自此,家屬院兩個離婚不離家的女人,春花抗爭了,另一個醒悟了。
春花母女住了下來,這個特殊的小院徹底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