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姑娘,咱們當初幫春花姐和秀秀不過是舉手之勞,她們娘倆卻傾情相報。”
“好人有好報,所以秀秀才能找到人品好又疼她的好丈夫,身為軍區司令員的兒子,不驕不躁,不靠父輩,全靠自己奮鬥。”
休息了一會,張依一就去後勤部,找了幾副手套給劉恪非。
下午,劉恪非繼續掃地。短暫的心痛心酸過後,張依一很快就適應了。比起丟命,掃個地又算得了什麼。
晚飯後,一家人坐在沙發上說話。家寶蹙著眉頭問父母:“爸爸,媽媽,我們明天要去上學了嗎?”
張依一看出兒子的不情願,嚴肅道:“家寶,你才十二歲,還小呢,不上學以後怎麼在社會立足?你不用擔心,如果有同學嘲笑你,不要理睬他們,你是去學知識的。別看他們現在鬧得歡,以後有他們哭的。”
小樹像個小大人一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家寶,明天咱們一起去上學,我送你到教室門口。”
張依一又交代了兩個兒子一番,讓他們上樓去了。
夫妻二人在客廳坐了一會,張依一拿出一塊軍綠色的棉布出來鋪好,又拿出尺子、畫粉和剪刀。天已經開始冷了,她想給劉恪非做個棉馬甲,方便他幹活。
劉恪非的衣服尺寸,她都記在了腦子裡,她拿著尺子和畫粉,量量畫畫,開始裁剪。不一會兒,一個馬甲的分片就裁好了。
“依一,你歇一會吧,不急!”劉恪非見她要給縫紉機換線,便勸她。
“都立冬了,這天說冷就冷,我今天先用縫紉機縫好,明天絮棉花,後天想穿就能穿了。”張依一這邊說著,那邊已經合片了。
燈光下,她一邊踩著縫紉機踏板,一邊用手推送著布料,“噠噠噠”的聲音縈繞在安靜的屋子裡,讓人格外安心。
劉恪非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妻子,她低垂著眼簾,濃密的長睫在臉上投下暗影,燈光照在她的臉上,輕柔得像是鍍了一層光暈。
她還是很年輕、很美,一點也不像十四歲孩子的母親。而他,卻老了。
“弄好了,明天絮棉花!”張依一抬起頭,正好撞見他深情的目光,頓時覺得臉上一熱。四十多歲的男人了,雖然不再年輕,卻憑添了從容和豁達,更加的成熟、深沉。
“依一,早點睡吧!”男人上前圈住了她,溫熱的氣息灑在的她的臉上、頸間。
兩人宛若新婚燕爾的小夫妻一般,相擁著進了臥室,
“你掃了一天的地,會不會太累了?”張依一按住了男人遊移的手。
男人沒有說話,用行動回答了她。
親密過後,兩人相擁而眠,在這個提早到來的冬天,相互依偎取暖。
第二天起床,一家四口簡單地吃了個早飯,各自出門。小樹騎著腳踏車帶著家寶去上學,張依一去上班。劉恪非要先到革委會報到,再去掃地。
張依一剛到醫院,科主任就過來通知她,讓她準備一下,下午有個膽囊切除手術,原來的陳醫生突然被革委會的人帶走了,讓她主刀。
她讓護士將病人的病歷,檢查報告和各種片子拿過來,又將手術方案仔細看了一遍,心裡有了數。
上午十點多時,科主任過來告訴她:“張院長,你早點回去吧,吃了飯下午早點過來。”
“廉主任,別叫我張院長了,被人聽到了不好。”
科主任對她頗為照顧,知道她家裡的情況,儘量不讓她加班。張依一感激他的好心,可她不能連累他。
“好,張醫生!”科主任特意加重了張醫生三個字。
張依一離開醫院,在醫院門口的菜農自銷點買了點素菜,又去了一趟副食店。售貨員大姐看了看四周,將用草紙包著的兩包東西給了她。
“謝謝霞姐!”張依一將錢和豆腐票遞給了售貨員,說了聲謝謝就走了。
紙裡包著的是一小塊肉、一塊豆腐。她為售貨員大姐的母親做過手術,售貨員大姐很感激她,每天都會給她留幾兩肉。不然,她就要一大早過來排隊。
中午燒個捲心菜炒肉片,肉末豆腐,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離不開葷腥。
幸虧她及早的將錢藏好,抄家時沒被抄走,也幸好申城目前買肉不用肉票,全國保申城,附近省市的豬肉源源不斷地運到申城。
張依一拎著菜,一路就到了大院門口,迎面遇到了兩個家屬,一個是後勤部長的愛人,一個是司令員的愛人,看樣子是去幼兒園接小孫子。
兩個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