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望剛想說沒什麼問題，就見蕭順清幾乎是逃一樣的速度駛離這裡。
他因慣性踉蹌一下：“怎麼了？不是沒問題嗎？”
蕭順清退回到滾滾流動的水面，面容冷冽。
“沒問題才是大問題，哪有那麼安靜的洪水。”
動也不動，與聲浪濤濤的洪水界限分明，好像是獨立於次方世界的另一個水體。
這樣的水面，就算是洪水來臨前，她也絕對不會靠近。
與其試探這種未知的危險，她寧願再繞遠一點，或者乾脆去闖闖那些漩渦叢。
水底下，一個又粗又長的黑影似乎一掃而過，李自驚得翻身坐起來，看著水面。
但那黑影似乎是他的錯覺，壓根沒有再出現。
陳師望害怕了，結結巴巴問：“你，你又看見了什麼？”
李自搖搖頭：“沒什麼，可能是看錯了，但是，還是再退一點吧。”
蕭順清也正有此意，小船飛速後退，她想，既然淮山這一帶都有危險，那她再繞遠一些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她開出至少一里地，忽然發現水面又變得不對勁了。
預兆是船身猛地前衝，讓船上的人都體會了一把屁股砸得生疼的感覺。
水底的阻力似乎一瞬間消失了，讓她的船失去平衡。
蕭順清手撐在船頭，幾乎是想要貼在水面上看，但是她什麼也沒看出來。
這要是底下沒東西就有鬼了！
而且，那東西是纏上她們了嗎？剛剛明明在淮山旁，現在她們逃到這兒了，這東西還追上來了？
蕭順清停止了對船的控制，隨波逐流的船一動不動，和船底的水如初一轍。
好像是在在風平浪靜的海面停泊。
“怎麼，怎麼忽然不動了？”
蕭順清倒是想動，但她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激怒對方，或者引起對方更多的注意。
論起速度，顯然她是不如的。
眾人的警惕使此刻如死一樣安靜。
忽然間，李自壓低聲音警示：“看水面。”
她們低頭看去，水底，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長長一條，水面折射下，粗壯得像是公路。
像是科幻鉅作中的狂蟒之災，她們有生之年從未見過這麼粗壯的蛇。
最多，在科幻廣告片裡見過吧。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如今的世界不能以常理推論，她們都能有異能了，水裡的那些東西難道不能進化嗎？
這種控水的能力……真的是靈異事件吧！
似乎害怕驚擾了底下的東西，蕭順清小聲：“奶奶，你的防護罩，一次能裝幾個人？”
她想賭一把。
沈金蘭沒有試過。
她的防護罩，嚴格來說並沒有承重限制，它限制的是空間。
蕭順清思考片刻，還是讓所有人都擠作一團，就連丘蓮也被她們抱出來，捂住口鼻，所有人緊緊鎖住彼此。
透明的球體以沈金蘭為中心展開。
為了利用球體每一寸空間，兩個失去自主能力的人被她們扛在頭頂，剩下幾個，都感覺身體都快被擠扁了。
進入球體之後，為了貼合球的曲面，硬凹出來的身體曲線讓行動極其不便。
好訊息是她們從內部打不開球體，外部也無法侵入。
但壞訊息是，可能不用外界入侵，她們自己就能搞死彼此。
蕭順清覺得快要無法呼吸，拍拍懟在臉上的胳膊肘，將其挪到下巴，誠懇道：
“留條縫。”
艱難說了這麼三個字，胳膊主人聽出蕭順清的聲音，剛想挪一下，就被蕭順清的咳嗽聲制止了。
“咳，我覺得你還是先住手。”
現在胳膊鎖她喉了。
擁擠得好像地鐵車廂，丘蓮都被迫醒了過來，艱難在眾人頭頂，用嘶啞的嗓音道：“誰頂我肺……”
現在的姿勢，蕭順清單腳踩在李自的右手，左手後伸勒住蘇鳳晚的左腿，脖子那裡是周瑩的右手；周瑩個子矮，頭頂一個人的後腰，左手高高穿過丘蓮的腿彎縮減空間；陳師望背部呈現弧型，整個人腳不踩地，蹬在李自的腰上，手越過蘇鳳晚的腦袋，和蕭順清形成圓環。
難解難分，前途一片黑暗。
集裝箱裡的貨物都沒她們這麼混亂。
“唧唧！”
對了，還有鴨子。
沈金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