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你,定不會多管閒事!”
一道清脆聲音從面具下傳了出來,像是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撞擊石壁,清冽之餘又透著一股寒冷。
虛竹眉頭一挑,總覺得這聲音十分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可是想了許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他望向身前的面具男子,兩眼微眯。
“施主,你究竟是誰?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這一聲,帶著幾分質疑,虛竹緩緩將左手負在身後,手指輕握,一道混元真氣凝聚在他的掌心,準備時刻出手製服面前這神秘的面具男子。
蘇長歌扶了一下臉上的古怪面具,嘴角輕揚,面具下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見過,就在武當門口!”
“武當門口?”
聽到這四個字,虛竹身形一顫,兩眼瞬間睜到最大,他削瘦的臉龐浮現出難以掩飾的詫異,甚至在那股震驚的表情下,還藏有一絲肉眼可見的惶恐。
他上一次去往武當山還是十年前,也是在那一天,他見到一位感覺自己終生都遙不可及的少年。
少年揹負蒼生,睥睨天下,彷彿在他的眼裡,眾生皆如彈指可滅的螻蟻。
他就是無敵的!
“難道是他?”
這個想法一經生出,虛竹連忙搖頭否認,也許是天妒英才,那少年早就在十年前就已經死在了襄陽城,眼前這男子不可能是他。
“你究竟是何人?”
虛竹皺緊眉頭,一絲絲細汗從額頭滲出,他強壓著內心的恐懼又問了一聲,負在身後的左手已經有些明顯的顫抖。
“虛竹,十年沒見了,你倒是讓本公子有些失望啊!”
蘇長歌淡然一笑,緩緩摘下面具,那張精緻似妖的面龐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清秀俊美。
“蘇長歌?”
看到那張刻在腦海中已久的面容,虛竹如同見到鬼一樣,雙腿不由自主的朝著後方連退數步,“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往日情景歷歷在目,那位以一敵三的白衣少年再度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彷彿都要驟停一般。
那股睥睨天下的壓迫感,時至今日再度出現在他的頭頂。
原本以為自己修煉到如今這個地步,若是再站在這蘇長歌的面前,定不會像上次那般慌張,可是如今一見,內心深處依舊還是惶恐萬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放心,我不殺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話音剛落,蘇長歌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經來到了虛竹的身旁,他伸手拍了一下後者的肩膀,笑著說道。
此時的虛竹頭腦一片空白,猶如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
他雖然得到了逍遙派的傳承,實力更是來到了逍遙天境大圓滿,距離神遊玄境也只有一步之遙,在藉助著逍遙派內那些玄乎其神的武功,更是可以在短時間能媲美一般的神遊玄境。
但是他明白,就算如此,他在這白衣男子的眼裡,連螻蟻都算不上。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這位師傅,你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
這時,一位峨眉派女弟子走了過來,他看到虛竹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頓時有些好奇,拍了兩下,可是他依舊還是舞無動於衷,嘴裡一直在重複著那句話。
“什麼回來了?誰回來了?”
女弟子撓了撓頭,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可就在她準備再開口詢問一句時,面前站著的和尚突然就像發了瘋似的朝著峨眉派山門外狂奔而去。
“這個和尚,發什麼瘋啊?”
……
峨眉派的後山祥和一片,也許是因為大部分的弟子都在為峨眉派新掌門登基儀式做準備,一路走來,蘇長歌連半個身影都沒有看到。
這倒是給他省了不少麻煩,
“嗯?有人!”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林外傳來,蘇長歌神情一凝,當即一步踏出,身影躲在了旁邊的樹林中。
這個時候,還有峨眉派弟子在這後山遊走,無論怎麼想,都有幾分可疑。
“真不知道丁師姐怎麼想的?竟然留她到現在,這要是我啊,恐怕早就下手了!”
“誒,這你就不知道了,據說咱們這個小師妹手上有一門絕世神功,丁師姐也是看中了這個,才沒殺周芷若的!”
“原來如此!”
“……”
石道上,有兩道倩影並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