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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七七直到聽到關門聲，身體才放鬆下來，她緩緩睜開眼睛，活動了一下被抓紅的手腕，撐著身下的洗手檯，站直身體。看著鏡子中頭髮凌亂的人，疲憊地笑了笑，眼眶中的淚水打著轉。她的下半身已經沒法看了，除了剛剛的各種汙跡，此時還有不停流出的血，順著她的大腿滴落在潔白的瓷磚上。
&esp;&esp;溫熱的水流把身上的汙漬沖走，看著粉紅色液體打著轉消失在下水道口，七七腦海中不停迴響著伍斯衡剛剛的話。他的話對於別人來說很有吸引力，沒有不良的興趣愛好，短期內幫助女孩脫離苦海的同時，還可以讓她們過上好日子。但這些都不是七七想要的，她來這裡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為了掙錢，對於那些位高權重的男人，她沒有任何興趣，她的心早已被另一個人填滿，哪怕那人隨時會離開。
&esp;&esp;洗澡之後，她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和伍斯衡把話說明白，不希望就這樣損失一個優質客戶。她在客廳找到正在喝酒的男人，他身邊已經扔了好幾個空罐子。寂靜的夜晚，昏暗沒有開燈的房間裡，除了伍斯衡喝酒時候吞嚥的聲音，就再無其他聲音。七七走到男人身邊，他只是歪頭看了她一眼，就繼續喝著手中的酒，同時從煙盒中抽出了一根菸。
&esp;&esp;七七眼疾手快跪在他腳邊，拿起桌子上放的打火機，抬手幫他點菸。男人叼著煙的嘴停頓了幾秒，在黑暗中凝視著眼前的女孩，最後還是心軟沒有難為她。頭稍微向前傾，菸頭湊到竄出的火苗上，紅光在黑暗中格外顯眼，男人陰沉的臉也被映照出來。
&esp;&esp;“伍哥……”七七放好打火機，依然跪在他的腳下沒動，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但她可以感受到男人那炙熱的目光一直投射在她身上。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些顫抖。“伍哥……我……有男朋友……”
&esp;&esp;“咳咳……”
&esp;&esp;黑暗中坐在沙發上的身影明顯一怔，剛入口的酒嗆到了他。伍斯衡剛剛一個人的時候，除了責罵自己太沖動，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失控，就是在想七七為什麼會拒絕他。雖然他說的那些話有酒後上頭的成份，但只要她答應，他都會做到，可偏偏她拒絕了。他想了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到這個。
&esp;&esp;“你……有男朋友還……”一時不知道用什麼詞了。
&esp;&esp;“他的病很重，出賣我自己的身體是最快的掙錢方法，恰巧我足夠敏感，足夠騷。”
&esp;&esp;有些話在床上說的時候是調情，但清醒時候說就另當別論了。坦蕩的語氣，過於直白的話，把伍斯衡冰封已久的心硬生生撕開一個口子。他把手中的煙掐滅，從地上拉起跪著的女孩，讓她坐到了他的懷裡。掌心附在有些痠痛的膝蓋上輕輕揉。
&esp;&esp;“他……知道你做這些嗎？”
&esp;&esp;“應該不知道吧……他一直以為是賣房子的錢。”女孩苦笑一聲，“哥哥，我可以抽根菸嗎？”
&esp;&esp;伍斯衡拿出一根菸點燃，小心放到她的口中。七七往後靠了靠，在男人懷裡找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菸草味縈繞在兩人周圍。吸了一口之後，煙被她夾在指間，紅色的光點出現在男人胳膊附近，女孩冰涼的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esp;&esp;“那個房子是他奶奶的，說好留給他。可是在奶奶去世之後，他突然生病住院，我想賣房子的時候，他大伯出現了，說他們也有份，不讓賣。還說政府已經徵用那邊的地了，以後會升值，現在賣太虧。可是他的病等不了那麼久，所以我才……”
&esp;&esp;“所以……你住那邊……是為了白天時候看他？”
&esp;&esp;伍斯衡想起來那附近是一個政府醫院，專門給窮人提供一些基本的醫療服務。
&esp;&esp;“嗯，白天的時候我可以看他，晚上上班，正好都不耽誤。”
&esp;&esp;“他的病那個醫院可以治嗎？”伍斯衡在想，如果按照七七剛剛的描述，她男朋友的症狀很嚴重，那裡應該治不了的。
&esp;&esp;“醫院原本的資源沒辦法治，可是他們給了我一些進口藥的名字，那些藥很管用，就是太貴。而且用一段時間就會產生耐藥性，就要換更貴的……”
&esp;&esp;“你們感情那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