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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威廉靠近麥克風,帶著?一往無前的堅毅,開口說:“接下來是一首我新創作的歌曲。其實本來沒準備拿出來演唱,因為我還差幾句歌詞沒有寫完。但是此時此刻,我覺得?是完成它最好的場合。”
&esp;&esp;“他?該死的究竟在說什麼!”臺下的導播暴跳如雷,“不?是該唱《守望》嗎?誰給他?的膽子現場換演出曲目?快給我切彩排錄影!”
&esp;&esp;“那個?,”一旁的工作人員聲音微弱,“青鳥錯過了那次彩排,他?們只參與了最終的排練。當時是您說的,青鳥現場演出經?驗豐富,不?會出問題……”
&esp;&esp;他?們忘記了,威廉可是曾經?在舞臺上發?瘋砸吉他?的開山鼻祖,他?本人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
&esp;&esp;導播氣得?半死,他?死死瞪著?舞臺上的歌手。要切廣告然?後換下一個?節目嗎?不?,這樣就算最遲鈍的觀眾也一定會發?現不?對的。
&esp;&esp;“快去請示上級。”導播催促他?的助手。
&esp;&esp;然?而?無論?做什麼決策都需要時間,在青鳥擁有的短短几分鐘內,他?們在舞臺上幹什麼都沒人能去幹預。
&esp;&esp;威廉就這樣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請聆聽,《煤渣山》。”這是他?剛剛隨口起的名字。
&esp;&esp;他?確實在寫這首歌,隊友們也知道,甚至看過樂譜。但那只是一個?半成品,而?且他?們從未排練過。
&esp;&esp;不?過威廉相信他?的隊友們,相信他?們的技術水平能夠跟上他?的意圖,也相信以他?們的良心?不?會拒絕在臺上演出這首歌。
&esp;&esp;他?撥動和絃,霎時間,貝斯、吉他?、鼓全都跟了進來,好似他?們排練了千百遍。威廉轉頭看向他?的隊友,邁克爾眼神?灼灼,喬尼歪了歪嘴,愛德華的表情是一種寬容的無奈,彷彿在說“我就知道”。
&esp;&esp;他?們相視一笑,事已至此,不?如大鬧一場。
&esp;&esp;“在1966年,悲劇發?生了。無助的哭號在黑暗中響起,穿透黑色的塵埃。”
&esp;&esp;威廉的手指在電吉他?的指板上爬升,如同轟炸機一樣投下戰慄的陰影。
&esp;&esp;這混沌失真的音色讓臺下的觀眾渾身一顫,這是什麼東西?電視機前的樂迷眼睛一亮:“這才是青鳥!”
&esp;&esp;“不?能堆得?更高了,不?能堆得?更高了,煤渣堆成巨山,一刻不?停地勞作。”
&esp;&esp;威廉眼前出現了那些煤礦工人的身影,他?們辛勤工作,養育家庭和孩子。他?們堆高了煤山,讓老闆掙得?盆滿缽滿。他?們點燃著?國?家的血脈,自己的血脈卻被煤渣山所埋葬……
&esp;&esp;“不?能堆得?更高了,不?能堆得?更高了,奮鬥沒有換回更好的生活,他?們的靈魂躺在深處……”
&esp;&esp;調性一轉,變得?柔和哀婉。威廉的真假聲轉換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的高音像是在哭訴,也像是在控訴:
&esp;&esp;“殘酷的現實是,這個?世界正在分成兩個?部分。高貴的女士被蒙上雙眼,黃金時代漸漸褪色……”
&esp;&esp;臺下的觀眾死死地捂住嘴,他?們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要去看那位陛下的表情。這歌詞太露骨了,指向性太明確了,如果認真解讀,那就是對君主制赤裸裸的諷刺,幾乎將?英國?目前的階級矛盾擺在了明面上。
&esp;&esp;儘管所有人都對工黨治下的社會將?往何處去心?照不?宣,儘管貴族制度確實在走下坡路,然?而?在這個?時代唱出這樣的歌詞,依然?駭人聽聞。
&esp;&esp;青鳥已經?喪失了理?智嗎?他?們明明獲得?了大英帝國?勳章,走上了通往另一個?階級的道路。本來如果他?們好好表現,也許幾十?年後能夠拿到騎士勳章,被人尊稱為“爵士”。
&esp;&esp;但是從今往後,恐怕他?們的這條路就到此為止。他?們究竟知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關?系?
&esp;&esp;威廉當然?知道。曾經?的他?是無知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