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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急流勇退,過上了半隱居的生活。
&esp;&esp;他回到了蘇格蘭的鄉村,住進了布里茨先生的老宅中?。
&esp;&esp;但是與其他那些隱居的音樂人不同,他並不拒絕他人的拜訪。
&esp;&esp;無論是樂手?、歌迷、記者還是路人,他都來者不拒。只要有人來找他,他都願意耐心傾聽對方的訴求,並且盡力為對方解決問題。
&esp;&esp;剛開始的時候是一片混亂,狂熱的歌迷擠壞了花園的籬笆。在邁克爾的武力威懾下,他們才規矩起來,一個個排著隊找威廉握手?。
&esp;&esp;那時的威廉大病初癒,但他竭盡所能地滿足每個人的願望。從烈日?懸空到夕陽落下,到後來,歌迷甚至於心不忍,他們團結起來,主動決定?離開。
&esp;&esp;不知道?他們私下裡是如何組織的,在那天后,他們的船長只能見到零星的歌迷來訪,他們甚至不敢走近威廉兩米之內,只是遠遠地同他說幾句話,眼?神中?充滿了敬仰。
&esp;&esp;記者也是一樣,他們一開始還氣?勢洶洶,準備在這裡安營紮寨,然而不消一個月他們就?變得百無聊賴。
&esp;&esp;這裡實?在沒什麼?可報導的,難道?要報導威廉今天去挖了幾個土豆,還是他用了整整一個下午幫鄰居家剪羊毛?
&esp;&esp;所以他們說威廉已經死了:“他不再反叛。”
&esp;&esp;但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見:“曾經人們冠冕堂皇,滿嘴仁義道?德,他偏要把一切砸個粉碎。”
&esp;&esp;“現在這個時代,道?德淪喪,物慾橫流,汙穢不堪,他卻又?要做個聖人。這難道?不是對整個世界最大的反叛?”
&esp;&esp;“所以你究竟是怎樣的呢?是聖人,是罪人,還是欺世盜名的騙子?”吉米·佩奇笑嘻嘻地翹著二郎腿,犀利地問。
&esp;&esp;威廉無奈又?包容地看了他一眼?:“都不是,我只是我自己。”
&esp;&esp;他這鄉下的房子裡,名流和乞丐都自由來去,即使如日?中?天的齊柏林飛艇,也不過是普通的客人。
&esp;&esp;或者對威廉來說,他們是朋友。
&esp;&esp;“威廉,十字架給?你擺在房間裡了。”金髮主唱羅伯特·普蘭特的聲音從二樓傳來,他蹦跳著下樓。
&esp;&esp;吉米坐直了身體:“我在它?的上面加持了一個黑魔法,它?能保佑你。”
&esp;&esp;好吧,雖然有些神神叨叨,但這大概是他表達善意的方式。
&esp;&esp;齊柏林飛艇的鼓手?和邁克爾一見如故,正聊得熱火朝天。
&esp;&esp;“你那討人厭的哥哥呢?”吉米問。
&esp;&esp;威廉回答:“愛德華和喬尼依然住在倫敦,他們偶爾會過來看我。只有邁克爾常住這裡,他在做一個大不列顛北部鳥類的課題。”
&esp;&esp;齊柏林飛艇的貝斯手?問威廉:“你最近在聽什麼?歌?這裡能買到最新的唱片嗎?”
&esp;&esp;他隨意拿起一張桌子上的專輯:“大衛·鮑伊?”
&esp;&esp;“嗯……”威廉回憶了一下,“他是前兩天來拜訪我的歌手?,那是他送給?我的專輯。”
&esp;&esp;吉米不知哪裡受到了刺激,他突然很?尖刻地講:“怎麼??你真的成?了老頭子了?提攜後進,到處給?人做人生導師……你以為你是誰啊?”
&esp;&esp;而威廉只是非常寬和地注視著他:“吉米,你不是也帶了唱片給?我?拿出來吧。”
&esp;&esp;羅伯特·普蘭特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他遞給?威廉一張唱片:“這才是吉米的目的。”
&esp;&esp;“才不是!”
&esp;&esp;“那就?不是吧。”
&esp;&esp;雖然誰都知道?,他就?是因為做出了一張十分得意的專輯,才迫不及待想要找威廉炫耀。
&esp;&esp;威廉接過這張《齊柏林飛艇四號》,將它?放到電唱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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