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冠玉，你什麼意思！”
季永怡聲嘶力竭，“你是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嗎？你沒有對歲辭恩做過壞事嗎？”
她不願意接受自己被許冠玉拋棄的結果，恨不得把他一同拉下水，現在旁邊都是鏡頭，季永怡一點都不在乎。
“你以為你自己的是什麼好人嗎？”
“從一開始，你就盯上了他，不然我們家怎麼可能讓他去聯姻。”
許冠玉並沒有離開，他低頭，盯著季永怡，竟自我嘲笑起來，“多謝你提醒我，我做過什麼事，我自己清楚。”
“季永怡，你知道自己做過什麼嗎？”
“我…我什麼都沒做！是歲辭恩對不起我。”
許冠玉體貼的撿起那些紙張，一個個字唸了出來，“五年前，你帶頭霸凌剛轉學的女學生，三年前，你利用網暴去設計比賽第一名的天才選手，讓眾人都以為她抄襲。”
“這些你都忘了吧。”
“我沒…做過！”
季永怡怒吼，全都是他們活該，為什麼要擋在她的前面，為什麼要和她穿一樣的衣服，和她有什麼關係。
“死性不改。”
許冠玉隨手遞給了旁邊的記者，這些天過去成熟了許多，也改變了許多。
他知道，他現在只能仰望歲辭恩。
和過去沒什麼區別。
只有清楚距離後，才明白。
他到底都做錯了什麼，又錯失了什麼。
“我承認我是一個爛人，也傷害過歲辭恩。”
“我在這裡公開向歲先生道歉，為我曾經的所作所為，他不必原諒我，我也不值得被原諒。”
許冠玉說完帶著助理離開，季永怡被記者一擁而上，各類踩雷的問題層出不窮。
“請問歲辭恩和你之間有什麼矛盾？”
“請問這些傳票內容是否屬實？”
“季小姐，你有什麼想對歲辭恩說的嗎？”
季永怡推開話筒，她的眼裡全是恨，“我會上訴，歲辭恩惡意破壞我和未婚夫的關係，還有我和家裡的關係，我不會放過他的！”
嵇施站在臺階上，很是淡定的鼓了鼓掌，“精彩。”
他對助理說，“記得把這些影片原原本本的傳到網上。”
沈清黎轉身，一身米色調的運動服，穿的有些休閒，眸底泛著嘲諷氣息，“走了。”
強弩之末，沒什麼可看的了。
沈清黎走路快，嵇施口袋也不插了，金髮隨著風輕輕飄起來，“清黎，等等我。”
沈清黎稍微降緩了步子，兩人肩並肩的往車邊走。
“我們先去醫院吧。”
“嗯嗯，dna檢測結果要出來了。”
嵇施一心兩用，一邊回答，一邊伸手試圖抓住沈清黎垂在身側的手。
最後，只往空中抓了抓。
失敗。
下次吧。
下次繼續努力。
嵇施拿出車鑰匙，微微垂頭，眼皮一垂，沒精神的時候，顯得有些喪氣。
沈清黎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他拿起保溫杯遞給他，“口渴了嗎？”
“我…”
嵇施盯著沈清黎的手，微微動了動喉結。
好想牽手啊。
不行，他在追求沈清黎，不能過分。
嵇施低下頭，咬了一口保溫杯的吸管，裡面是溫熱的梨湯，甜絲絲的，很快化解了那份心情。
沈清黎一早起來給歲辭恩煮的，還記得給他帶一杯。
自己也不算沒有進展。
於是，嵇施彎起眼睛，他對沈清黎笑著說，“我們出發。”
眨眼之間，情緒又回升了。
沈清黎疑惑的看著嵇施，他蓋上保溫杯的蓋子，不太清楚嵇施剛剛是頭腦風暴了什麼。
不過，有好心情就好。
他看到嵇施突然情緒低落，不由自主的拿起了杯子遞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沈清黎也會對嵇施產生關心的行為，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
醫學研究所，住院部四樓，單人病房的陽臺上。
歲辭恩正坐在窗邊的小桌前，烏髮披在肩邊，很是柔順，隨風輕輕飄動。
剛剛和宋鶴卿一起看了一審的直播。
他垂下眼眸，用鉛筆沙沙畫出外面的好景色，用來緩解不由自主生出的焦躁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