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巍見秦冬陽幾乎在跑，憂其踉蹌，卻不敢喊，強行剋制住心底躥上來的保護欲，很難受地詰問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想的要把他送到外地去。
&esp;&esp;年輕人始終一片信賴，相伴三年，不但留了深刻情傷，也沒學會逢迎拍馬遇事轉圜，愛與恨都如此濃烈直接，怎麼放心交給別人帶啊？
&esp;&esp;愛恨。
&esp;&esp;明明白白要個機會的人是他。
&esp;&esp;頭也不回一下的人也是他。
&esp;&esp;全在表明林巍的失誤。
&esp;&esp;不該讓那小孩兒喜歡自己，也不該……踐踏那份喜歡。
&esp;&esp;“冬陽，”總算出了樓道，林巍忍不住喚，“一起吃點兒東西？”
&esp;&esp;他沒吃午飯，可這不是原因，真正的理由是想和秦冬陽多獨處一會兒。
&esp;&esp;“不！”秦冬陽想也不想地說，“我得回去弄資料。林律您忙……”
&esp;&esp;“冬陽，”林巍長這麼大沒少品嚐過挫敗滋味，頂數秦冬陽給他的最近最直白，“我就那麼罪大惡極？你把我當病毒了？”
&esp;&esp;“沒有。”秦冬陽的聲音急速低啞下去，“就是……保持距離。您就當我沒回來，還在外地呢！當我是別人，不是秦冬陽。”
&esp;&esp;這麼地道的傻話，林巍卻只能聽著，心中抑制不住地悲涼——保持距離。
&esp;&esp;他想拂袖而去，那是他的習慣，是他剎不住的秉性，但他有點兒不敢，生怕意氣用事會引起更難承受的後果，怕好不容易恢復起來的交集被毀壞掉。
&esp;&esp;秦冬陽如此抗拒，到底沒有惡語相向。
&esp;&esp;始終沒有。
&esp;&esp;和自己以前的行為比起來，不算過分。
&esp;&esp; 都是路過
&esp;&esp;秦冬陽沒回“拐末”，也沒回家，直接跑到隋萌的工作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