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質疑道,“您需要陪?”
&esp;&esp;“當然。”林巍嘆息,“我不是人?”
&esp;&esp;對話卡住。
&esp;&esp;在秦冬陽的心目中,林巍通常不是“人”,他是無所不能的勇者,是雷厲風行的上級,是不容置疑的兄長,是粗暴無情的性夥伴,這些角色當然都在“人”的範疇,於秦冬陽而言畢竟缺少溫度,同眼前這位銜接不上。
&esp;&esp;更似神明,萬般吸引,然而怎麼努力靠近仍舊隔著貼不著心跳的距離。
&esp;&esp;希望落空的次數太多,再怎麼說服自己也生了恨。
&esp;&esp;不要了。
&esp;&esp;放棄素來都是最絕心態,最能苦海回頭。
&esp;&esp;林巍又補了把火力,“給我點兒勁,冬陽。”
&esp;&esp;秦冬陽實在無法習慣,呆了一剎才說,“可是隋萌姐不讓我幹躺著,她說沒有治療音樂的陪伴不能任由自己長久靜臥,不良情緒會隨意滋長,進而逐步統治肢體……”
&esp;&esp;林巍沒等他說完就從床墊裡坐起身,“我也餓了,琢磨早點吃吧!”
&esp;&esp;秦冬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看他單手獨臂仍舊三下兩下地裹了襯衫提起長褲,剋制不住地幫忙,繫了兩顆紐扣心裡又洩氣,想不通地站了一會兒,而後宣佈般說,“我從來沒想過自殺。”
&esp;&esp;林巍掩在對襟襯衫裡的胸膛明顯一震。
&esp;&esp;秦冬陽仰起頭來看他的眼,非常非常認真地說,“我有抑鬱症。不是隋萌姐自己確診的,她帶我去見過導師,還有她導師的幾位同事。”
&esp;&esp;林巍只是垂著視線。
&esp;&esp;秦冬陽也把視線垂了下去,“沒有業界權威的認定,隋萌姐怎麼會甘心?所以我的確是個病人,經常睡不著,經常早醒,深眠短,整體質量不好,偶爾又嗜睡,老是迷迷糊糊……”
&esp;&esp;林巍眼裡清清楚楚地流出心疼,因為身高上的優勢,沒被秦冬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