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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網上還沒消停，”林巍接著說，“這個時候探望，會被有心人故意曲解，歉意變成畏懼，不去也罷。”
&esp;&esp;“程式上的事情只能等待，”秦冬陽被前面的“譴責”二字刺激了下，自然而然地徵詢林巍意見，“除了多陪陪林阿姨我也沒什麼能做的，但想……反駁反駁那些網路暴徒，行嗎？”
&esp;&esp;林巍立刻嚴肅了臉，“你想實名開號？”
&esp;&esp;秦冬陽耷了眼皮。
&esp;&esp;“給人豎靶子啊？”林巍徹底放下筷子，“知道什麼是網路嗎秦冬陽？那是大海，分不清黑白是非，什麼東西都有。網警們竭盡全力維護起來的秩序，能控制住黃賭毒的泛濫就不錯了，沒可能約束住層出不窮的口水戰，你會遭遇狂潑亂濺，沒完沒了地接雞蛋皮爛柿子！鍵盤俠們豈止麻木不仁，多少渾水摸魚挑熱鬧樂意事情鬧大的？冬陽？”
&esp;&esp;他極認真，卻發現秦冬陽不為所動。
&esp;&esp;“能說話就行。”秦冬陽不是傻瓜，當然想到了這些，“反正能說出去。林阿姨為什麼就得當啞巴呢？沒開號也被丟髒東西了，不怕再猛烈些。我不怕！”
&esp;&esp; 茶香漫起
&esp;&esp;林巍愣了。
&esp;&esp;如此執拗的秦冬陽，不像是個脆弱病患。
&esp;&esp;對他來說，冷靜理智更好還是快意恩仇更好？
&esp;&esp;自己又能為他做點兒什麼？
&esp;&esp;“你都決定了吧？”習慣性地眯起眼睛，林巍問道，“得不得支援都無所謂，根本不會耽誤你的決定。”
&esp;&esp;秦冬陽還是希望得到支援，但也沒做否認，“有人非得帶節奏啊！欺負林阿姨不熟網路，不把她弄扁不甘休。我不是想洩憤，而是現在的審判部門經常考慮輿論影響，不予反擊等著捱打。反正亂哄哄的，乾脆一起攪和！”
&esp;&esp;林巍壓著心底的訝，“攪和容易，考慮好後果了嗎？”
&esp;&esp;“我說事實。”秦冬陽決然，“不誇大不牽扯，無罪。頂多以後不執業不考公，跟我哥開咖啡館去。”
&esp;&esp;林巍瞳孔放大。
&esp;&esp;秦冬陽看出，聲音低些，“他那兒缺幹活的，再不然去旅遊區賣吃的也行，天無絕人之路。”
&esp;&esp;林巍啞了半天才能苦笑，勉強剋制住駁斥秦冬陽感情用事的衝動，無奈地說，“非得懟就懟吧！發稿子前給我看看。既要開炮，火藥得足。我這人最不是東西，春風細雨柔情蜜意不太會，犀利毒舌是天生的本事，幫你潤潤色！”
&esp;&esp;換成秦冬陽吃驚，“真的？”
&esp;&esp;如此急轉直下實在不像林巍，他幹什麼這樣？還因為自己是抑鬱症？或者是酬昨夜的同床共枕？
&esp;&esp;秦冬陽覺得自己思想齷齪極了，然而思想總如水流，出來了也就出來了，收不回去。
&esp;&esp;“真的。”林巍不知道他心裡的小九九，“我猜你已經在著手了，等下還得弄吧？想去哪裡？律所還是拐末？”
&esp;&esp;秦冬陽之前躲“諾正”是躲林巍，現在則想躲其他人——這麼回去算什麼呢？
&esp;&esp;“三樓挺清淨的。”他說。
&esp;&esp;話還未完，林巍已道，“我也不去律所。你把電腦拿來，在毛坯房弄行不行？”
&esp;&esp;“啊？”秦冬陽詫。
&esp;&esp;“一個人太寂寞，”林巍全當廖傑和李洋鯤不存在，“陪陪我。”
&esp;&esp;這話說得好像粘人孩子，秦冬陽又應不上。
&esp;&esp;“今天你哥給我送飯，”林巍接著說，“見面再告訴他。為了案子，肯定理解。”
&esp;&esp;為了案子？
&esp;&esp;秦冬陽扭開些頭，不吭聲了。
&esp;&esp;抗拒隔絕已經前功盡棄，最羞恥的事情都又做了，不答應好像裝樣子，若無其事地恢復成從前也挺彆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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